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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散文讀書筆記

來源:時尚冬    閱讀: 1.4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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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完一本名著後,相信大家的收穫肯定不少,需要回過頭來寫一寫讀書筆記了。那麼如何寫讀書筆記才能更有感染力呢?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汪曾祺散文讀書筆記,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汪曾祺散文讀書筆記

小時讀漢樂府《十五從軍徵》,非常感動。

十五從軍徵,八十始得歸。道逢鄉里人,“裏中有阿誰?”——“遙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從狗竇入,雉從樑上飛,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飯,採葵持作羹,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出門東向望,淚落沾我衣。

詩寫得平淡而真實,沒有一句進出呼天搶地的激情,但是慘切沉痛,觸目驚心。詞句也明白如話,不事雕飾,真不像是兩千多年前的人寫出的作品,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也完全能讀懂。我未從過軍,接觸這首詩的時候,也還沒有經過長久的亂離,但是不止一次爲這首詩流了淚。

然而有一句我不明白,“採葵持作羹”。葵如何可以爲羹呢?我的家鄉人只知道向日葵,我們那裏叫做“葵花”。這東西怎麼能做羹呢?用它的葉子?向日葵的葉子我是很熟悉的,很大,葉面很粗,有毛,即使是把它切碎了,加了油鹽,煮熟之後也還是很難下嚥的。另外有一種秋葵,開淡黃色薄瓣的大花,葉如雞腳,又名雞爪葵。這東西也似不能做羹。還有一種蜀葵,又名錦葵,內蒙、山西一帶叫做“蜀薊”。我們那裏叫做端午花,因爲在端午節前後盛開。我從來也沒聽說過端午花能吃,——包括它的葉、莖和花。後來我在濟南的山東博物館的庭院裏看到一種戎葵,樣子有點像秋葵,開着耀眼的硃紅的大花,紅得簡直嚇人一跳。我想,這種葵大概也不能吃。那麼,持以作羹的葵究竟是一種什麼東西呢?

後來我讀到吳其癋的《植物名實圖考長編》和《植物名實圖考》。吳其癋是個很值得叫人佩服的讀書人。他是嘉慶進士,自翰林院修撰官至湖南等省巡撫。但他並沒有只是做官,他留意各地物產豐瘠與民生的關係,依據耳聞目見,輯錄古籍中有關植物的文獻,寫成了《長編》和《圖考》這樣兩部鉅著。他的著作是我國十九世紀植物學極重要的專著。直到現在,西方的植物學家還認爲他繪的畫十分精確。吳其癋在《圖考》中把葵列爲蔬類的第一品。他用很激動的語氣,幾乎是大聲疾呼,說葵就是冬莧菜。

然而冬莧菜又是什麼呢?我到了四川、江西、湖南等省,才見到。我有一回住在武昌的招待所裏,幾乎餐餐都有一碗綠色的葉菜做的湯。這種菜吃到嘴是滑的,有點像蓴菜。但我知道這不是蓴菜,因爲我知道湖北不出蓴菜,而且樣子也不像。我問服務員:“這是什麼菜?”——“冬莧菜!”第二天我過到一個巷子,看到有一個年輕的婦女在井邊洗菜。這種菜我沒有見過。葉片圓如豬耳,顏色正綠,葉梗也是綠的。我走過去問她洗的這是什麼菜,——“冬莧菜!”我這才明白:這就是冬莧菜,這就是葵!那麼,這種菜作羹正合適,——即使是旅生的。從此,我纔算把《十五從軍徵》真正讀懂了。

吳其癋爲什麼那樣激動呢?因爲在他成書的時候,已經幾乎沒有人知道葵是什麼了。

蔬菜的命運,也和世間一切事物一樣,有其興盛和衰微,提起來也可叫人生一點感慨,葵本來是中國的主要蔬菜。《詩經·豳風·七月》:“七月烹葵及菽”,可見其普遍。後魏《齊民要術》以《種葵》列爲蔬菜第一篇。“採葵莫傷根”,“松下清齋折露葵”,時時見於篇詠。元代王禎的《農書》還稱葵爲“百菜之主”。不知怎麼一來,它就變得不行了。明代的《本草綱目》中已經將它列入草類,壓根兒不承認它是菜了!葵的遭遇真夠慘的!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我想是因爲後來全國普遍種植了大白菜。大白菜取代了葵。齊白石題畫中曾提出“牡丹爲花之王,荔枝爲果之王,獨不論白菜爲菜中之王,何也?”其實大白菜實際上已經成“菜之王”了。

幸虧南方几省還有冬莧菜,否則吳其癋就死無對證,好像葵已經絕了種似的。吳其癋是河南固始人,他的家鄉大概早已經沒有葵了,都種了白菜了。他要是不到湖南當巡撫,大概也弄不清葵是啥。吳其癋那樣激動,是爲葵鳴不平。其意若曰:葵本是菜中之王,是很好的東西;它並沒有絕種!它就是冬莧菜!您到南方來嚐嚐這種菜,就知道了!

北方似乎見不到葵了。不過近幾年北京忽然賣起一種過去沒見過的菜:木耳菜。你可以買一把來,做個湯,嚐嚐。葵就是那樣的味道,滑的,木耳菜本名落葵,是葵之一種,只是葵葉爲綠色,而木耳菜則帶紫色,且葉較尖而小。

由葵我又想到薤。

我到內蒙去調查抗日戰爭時期游擊隊的材料,準備寫一個戲。看了好多份資料,都提到部隊當時很苦,時常沒有糧食吃,吃“荄荄”,(音 “害害”)。我想:“荄荄”是什麼東西?再說“荄”讀gai,也不讀“害”呀! 後來在草原上有人給我找了一棵實物,我一看,明白了:這是薤。薤音xie。內蒙、 山西人每把聲母爲X的字讀成H母,又好用疊字,所以把“薤”念成了“害害”。

薤葉極細。我捏着一棵薤,不禁想到漢代的輓歌《薤露》,“薤上露,何易皠,露皠明朝還落復,人死一去何時歸?”不說蔥上露、韭上露,是很有道理的。薤葉上掛不住多少露水,太易“皠”掉了。用此來比喻人命的短促,非常貼切。同時我又想到漢代的人一定是常常食薤的,故爾能近取譬。

北方人現在極少食薤了。南方人還是常吃的。湖南、湖北、江西、雲南、四川都有。這幾省都把這東西的鱗莖叫做“薙頭”。“薙”音“叫”。南方的年輕人現在也有很多不認識這個薙字的。我在韶山參觀,看到說明材料中提到當時用的一種土造的手榴彈,叫做“洋薙古”,一個講解員就老實不客氣地讀成“洋晶古”。湖南等省人吃的薙頭大都是醃製的,或入醋,味道酸甜;或加辣椒,則酸甜而極辣,皆極能開胃。

南方人很少知道薙頭即是薤的。

北方城裏人則連薙頭也不認識。北京的食品商場偶爾從南方運了薙頭來賣,趨之若鶩的都是南方几省的人。北京人則多用不信任的眼光端詳半天,然後望望然後去之。我曾買了一些,請幾位北方同志嚐嚐,他們閉着眼睛嚼了一口,皺着眉頭說:“不好吃!——這哪有糖蒜好哇!”我本想長篇大論地宣傳一下薙頭的妙處,只好咽回去了。

哀哉,人之成見之難於動搖也!

我寫這篇隨筆,用意是很清楚的。

第一,我希望年輕人多積累一點生活知識。古人說詩的作用:可以觀,可以羣,可以怨,還可以多識於草木蟲魚之名。這最後一點似乎和前面幾點不能相提並論,其實這是很重要的。草木蟲魚,多是與人的生活密切相關。對於草木蟲魚有興趣,說明對人也有廣泛的興趣。

第二,我勸大家口味不要太窄,什麼都要嚐嚐,不管是古代的還是異地的食物, 比如葵和薤,都吃一點。一個一年到頭吃大白菜的人是沒有口福的。許多大家都已經習以爲常的蔬菜,比如菠菜和萵筍,其實原來都是外國菜。西紅柿、洋蔥,幾十年前中國還沒有,很多人吃不慣,現在不是也都很愛吃了麼?許多東西,乍一吃,吃不慣,吃吃,就吃出味兒來了。

你當然知道,我這裏說的,都是與文藝創作有點關係的問題。

孔老夫子有一句流傳千古的名言:“食色性也”。這說明,吃東西和喜歡漂亮的事物是人的本性。因此,吃,也就成了人類永恆的主題之一。

古往今來,關於描寫吃的文章多矣,然吾獨喜汪曾祺先生的風格。究其根本,在於其文字中充滿了對這世界的讚美與感激,對生活的熱愛與真誠。

在《故鄉的食物》裏,作者重點寫了一樣平常不過的食品—炒米。文章一開頭,作者引用了《板橋家書》中的一段話:“天寒冰凍時暮,窮親戚朋友到門,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醬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溫貧之具”。此句一出,頓時讓人覺得很親切!處於社會最下層的人民,用一碗炒米,溫暖着彼此的身體與心靈!

在文章的結尾,作者描寫了在戰亂年代的一個小插曲,沒有常見的悽風苦雨,也沒有常人心目中的離亂之苦,而是用幽默、浪漫的筆觸,描寫了一個戰亂中與炒米相伴的夜晚:“記不得是哪一年,總之是我還小,國民革命軍孫傳芳的軍隊在我們縣境內開了仗,我們一家帶了一點行李進了煉陽觀,把一罈炒米和一罈焦屑帶了去。我對這種打破常規的生活極感興趣。很多人家住在一起,不能煮飯,這一晚上,我們是衝炒米、泡焦屑度過的”。在如此亂境中,還能保持這樣的一份淡定,一份安靜,一份從容,甚至一份幽默,這是何等的大智慧,大勇氣!而這智慧和勇氣有來自何處?文中自有交待:“這實在是我小時候度過的一個浪漫主義的夜晚。”沒有對生活的無比熱愛,沒有對生命的無比禮讚,怎麼會有如此的胸襟與氣魄?

《豆汁兒》描寫的則是北京城底層人民鮮活的生活畫面:“豆汁兒是製造綠豆粉絲的下腳料。很便宜。有了豆汁兒,這天吃窩頭就可以不用熬稀粥了。這是貧民食物。豆汁兒攤上的鹹菜是不算錢的”。最有趣的一段在結尾處:有保定老鄉坐下,掏出兩個饅頭,問“豆汁兒多少錢一碗”,賣豆汁兒的告訴他5分錢。“鹹菜呢?”“鹹菜不要錢。”“那給我來一碟鹹菜。”寥寥數語,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氣息,頓時讓人感到這世界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可愛,如此的讓人留戀!

去圖書大廈是奔着木心的《哥倫比亞的倒影》去的。可惜沒找到,卻意外發現汪曾祺的散文集《人間草木》,這讓我更加驚喜。一直特別喜歡汪曾祺的散文,收集了他所有的集子,前不久網上一位朋友求他1985年的散文集《晚飯花集》,我有,牛吧,買的時候1.4元。大學的畢業論文就是分析他的散文風格,不買書分析什麼呢?

他的語言很怪,拆開來沒什麼,連起來就有味道。“星星還是那個星星,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放在一起就像“老翁攜帶幼孫,顧盼有情,痛癢相關”。喜歡的地方就在此:簡單、流暢,不嬌柔,一氣呵成。

汪曾祺作爲當代著名短篇小說家、劇作家已是公認的事實,特別是他執筆的《沙家浜》家喻戶曉。而我從知道他的名字起就把他當做散文家,讀的第一篇文章是“大淖紀事”,說不出的散淡、精緻,就連青石板的苔蘚都滑爽地讓人想念。

《人間草木》從大量散文中精選而成,最早的寫於四十年代,大部分寫於後半生,風格依然樸實,技巧臻於至境,很多文章我第一次讀到。分別寫了花草景緻、各地風物、故鄉美食、遊記採風、難忘歲月、故人師長、平淡人生,篇篇都是精品。

寫景是汪曾祺的長項,不枯燥、不艱澀,伴隨着時代的印跡,老宅的每個角落都有奇特的故事。雖然過去了半個世紀,其聲音、顏色、氣味都已歸於平靜,但我們仍從字裏行間看到從手心裏滑過的歲月,想得起來都是溫暖,懷舊的調子不可阻擋的在陷逸的老房子裏漫延。汪曾祺寫景懷舊的文章節奏緩慢,情景交融,敘事方法有點像舊小說。由於他熟讀古文,文中比喻、懷舊、信手拈來,時不時跳出一些奇句、古句、拗句,風格如《夢溪筆談》、《容齋隨筆》。

寫人的文章卻情緒活躍、調子輕快,是一種極簡的水墨摹寫人物傳統模式。一個個至親人物出場,鏈接了他背詩、臨貼、品茶、作畫、寫文的成長足跡,並理解其淳厚文學功底的源泉。

最喜歡他寫美食和各地小吃的章節。偏偏他好象知道女性讀者的愛好,只要提到美食,一定要細細介紹味道和製作過程,然後將成品認真形容一番,不但色彩斑斕還有立體感。

汪曾祺曾自謙地說寫不了像伏爾泰、叔本華那樣閃爍智慧的論著,也寫不了蒙田那樣淵博的長篇散文。他也不寫抒情散文,覺得這個歲數感情過於洋溢,有點像老年人寫情書,“不好意思”,所以他的散文都不長,“歪打正着”適應這個“快餐年代”的閱讀習慣。短短的,散淡的小美文,讀着不累,尤其適合春日午後散淡的陽光灑在身上,多數時候讀着讀着睡着了,在夢中體驗“字字磯珠,句句灼灼”的意境。

好的文章是託着讀者一路讀下來“喲,完了,後來呢?”意猶未盡是也,這本散文集就有這效果。

“夏天的早晨真舒服。空氣很涼爽,草上還掛着露水(蜘蛛網上也掛着露水),寫大字一張,讀古文一篇。夏天的早晨真舒服。”《夏天》

如此平淡質樸,如話家常的文筆有幾人寫得如此愜意?惟恐只有汪曾祺能做到了。品讀汪曾祺的散文,雖然話語平常,但饒有趣味。如《葡萄月令》

“然後,請葡萄上架。把在土裏趴了一冬的老藤扛起來,得費一點勁。大的,得四五個人一起來。“起!——起!”哎,它起來了。把它放在葡萄架上,把枝條向三面伸開,像五個指頭一樣的伸開,扇面似的伸開。然後,用馬筋在小棍上固定住。葡萄藤舒舒展展、涼涼快快地在上面呆着。

讀到這裏,我不由得笑了,繪聲繪色的描述讓我似乎看到了葡萄藤老爺般呆在架子上。

這便是汪曾祺的散文所帶來的感覺享受。讀汪曾祺的散文處處可見這樣的文筆,行文中透着淡泊寧靜,即使人生的酸甜苦辣也能被他寫出不同的韻味。

如自1938年9月,日軍飛機瀕臨昆明進行空襲,狂轟亂炸,西南聯大教職員宿舍亦有被炸燬的,造成人員傷亡。汪曾祺正在西南聯大學習,當時師從沈從文,後來寫得小說受其影響,並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西南聯大當時集中了北大、清華、南開三所大學的著名教授和專家學者,如對魏晉南北朝史和隋唐史頗有研究的陳寅恪,對中國哲學史研究卓有貢獻的馮友蘭,新文學運動的重要人物朱子清,以及各有專長的聞一多、錢鍾書、沈從文、柳無忌、葉公超、吳晗、錢穆、錢端升、張奚若、費孝通、羅隆基、潘光旦、賀麟、陳岱孫、王力、吳宓、聞家駟等。在很多名人的回憶錄中,這段時間是慘淡動盪的。然而在汪曾祺關於這段時間回

今天讀完汪曾祺散文,感觸較深。

一是學到一些理論知識。比如如何在文章中用字,其中他提到中國漢字的獨特性和意義,他說中國漢字是用來看的,不是說的。許多詩歌一朗誦就沒有以前的東西了,所以他反對朗誦詩歌和散文。他主張一字一字的認真扣字眼,沈從文的《邊城》不到七萬字,但寫了半年。汪曾祺的`散文同樣從一個一個的字來看沒有什麼獨特。但當放到一起那種行雲流水的灑脫真的很奇妙。他主張刻畫人物不應該描寫太多,而應該從環境、聲音、顏色等各個方面進行描寫和烘托。如何組織文章?他說他是先在頭腦裏面對整個文章有了輪廓以後才寫的。要先有個整體的構思。這些都是他端一杯清茶靜坐時想出來的。

二是他的散文風格樸素、簡練。人人看了都會明白,都能看懂,正是師承了沈從文的特點。雖然樸素,但那是一種文學修辭,文學語言,不是方言,沒有在語言上的研究和大師的本領,是寫不出那樣的文字的。汪曾祺也說到老師沈從文、老舍他們是怎樣練字的。汪曾祺本人家學淵源深厚,愛好廣泛,上小學時,他的祖父就給他教《論語》,寫小論文“義”,這就相當不錯了,我上小學時,除了會放羊、掏鳥窩之外,文化的東西是絕緣的。汪曾祺散文我覺得最值得稱道的是那種“真”,一點沒有矯揉造作的嫌疑。是真情、真語言。尤其是那種語言真是難得,是應該讓我們這些後輩好好揣摩的。一看就令人舒服,可信,不像現在好多人寫的文章喜歡辭采華麗,但內容空空。不舒服,很令人彆扭,不真實。由於愛好廣泛,他的散文自然就非常博雅。草木性靈、歷史文化、人物掌故、民俗風土、藝術文物…….都有涉及。但最真的是寫人物的部分,尤其是對師友、家世、父親、母親等的回憶文章寫的最美。令人陶醉,表現出他的善良、和藹、真實。如《多年父子成兄弟》中對父親的回憶,父子之間是那樣自由、平等、融洽。《我的母親》中對三位母親的回憶。雖然兩位是繼母,但卻充滿了感情和幸福。

三是他的用情。他對任何人都是友好的。如對西南聯大的諸多師友的回憶中,我們就能感覺到他對老師和同學的感情。很純真,很自然,我覺得做人就應該像他一樣。對任何人都很友好,對任何事都很認真。且那種追求自然、樸素的養生之道也值得我學習。文中提到的他的老師的一些爲人處世,待客之道,修身養性我覺得對我影響還是很大的。那都是真人真事,人在生活中應該保持一顆童心,不要裝腔作勢。看書就是學習嘛。學文章,學做人,都很重要。

作爲一個(僞)吃貨,我是很想和汪老先生打一架的。

經常看到段子裏寫到,若想結束一段爭辯,就突然提起“你是甜豆花黨還是鹹豆花黨”,然後一羣人馬上分成兩邊,進行無法相互理解又無休止的爭論……當然你知道,和吃貨打架就是個熱鬧有趣的事情。

汪曾祺先生是個真誠的吃貨。在“一果一蔬”裏頭他老練地介紹一些果蔬的各種吃法。諸如“豆葉在古代是可以當菜吃的”、“綠豆的最大用途是做粉絲”、“我在泰山頂上一個招待所裏吃過一盤炒棍兒扁豆,非常嫩。平生所吃扁豆,此爲第一”、“蠶豆是很好吃的東西,可以當菜,也可以當零食”……簡直對於事物的瞭解全方面圍繞吃了!謝謝他的坦誠交流,我覺得要是我的話是沒辦法跟他過到一塊兒去的。我對抓起一把蔥一把蒜一把胡蘿蔔一把栗子等等等等生吃是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笑)

說起生吃東西,我倒不是對所有沒煮熟的食物都抗拒,但好像對許多生的東西確實沒有太大興趣。但是我非常喜歡吃半熟的雞蛋,無論是半熟的溏心蛋還是三分熟的溫泉蛋,或許等到某天能接受生雞蛋的時候,我就去嘗試一些生雞蛋醬油拌飯——《銀之匙》裏頭把這種飯描述得太好吃了。確實如果對許多做法、許多食物不能接受的話,會失去享受很多美食的機會,就如我認爲媽媽不敢吃不熟的東西,不吃半熟蛋真的太可惜了……(我也不敢在她面前吃也就是了)。許多肉全熟都是不好吃的,全熟的肉肉質會變糙變老,比如熟透的白切雞、全熟的牛排,吃起來太可惜了。不過也有做法的問題就是了,畢竟熬熟燉熟的肉也還是挺好吃的。

很多人喜歡吃生的花生、玉米、栗子等等,這些我是真的不喜歡吃。大概有種“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感覺,喜歡吃的人覺得的鮮甜在我嘴裏是腥甜。土腥氣我大概不是特別喜歡。雨後草地的土腥氣倒也還好。

生吃大蔥我是見過的。生長在嶺南對這種吃法並不熟悉,唯一直面的一次是社團燒烤的時候,山東的師兄拿起一棵圓柱形的青青白白又長又直的大蔥說道“下面讓我來表演一下生吃大蔥”,然後咔嚓一下,比吃甘蔗還脆爽地咬了一大口……惹不起惹不起。

小嵐子不吃生的卻偏喜歡去吃壽司,看着轉盤轉了幾圈只拿了幾碟鰻魚,是有夠難受的了(笑)。

但是汪老先生吃的真是多,懂得的也真的多,天南地北的特產小吃吃過很多,也懂煮法。寫的也真好,許多我百度搜索到實物的東西看上去倒不如他寫的那麼誘人了。雖然描寫簡單字少,風格還平實真誠得絮絮叨叨的,該呈現的想法也一個不少。

他寫枸杞子“禮花似的,噴泉似的垂掛下來,一個珊瑚珠穿成的華蓋”,寫粉鹽豆“長可半寸,鹽炒,豆不收縮,皮色發白,極酥鬆,一嚼即成細粉”,寫一些現在已經不多見的小吃寫得賊香,所以叫人分外遺憾,還想照着他說的做法做一遍嚐嚐。這種對食物的安利力度倒讓我想起受欣了——一個熱衷於吃熱衷於做也熱衷給別人賣安利的好友,不過個人以爲她的點菜水平恐怕還未能比得上汪先生,差強人意。而汪先生(據他本人說)是被稱讚過點菜水平的。

小嵐子的安利手法就極其拙劣了(斜眼),就只會一個勁兒地說去吃西多士去吃麪,建議去學習一下安利水平(笑)。

覺得汪老先生分外可愛是因爲他的一些直抒胸臆的話。

聽說一個劇團團長不認識“螞蟻上樹”這道菜,於是評論“這樣的人怎麼可以當團長呢?”

可惜幾位北方同志不吃酸藠頭,感慨“哀哉,人之成見之難於動搖也!”

孫女愛吃汪老嫌棄的北京綠豆糕,他便說:“我的孫女很愛吃,一氣吃了幾塊,我覺得不可理解。”

在“黃豆”一篇寫道,黃永玉的兒子黑蠻吃了汪老做的口蘑豆後在日記裏寫“黃豆是不好吃的東西,汪伯伯卻能把它做得很好吃,汪伯伯很偉大。”

這些或是對安利賣不出去的可惜、或是對別人口味的不理解、或是對自己點菜煮菜水平的自信……都是極其有代入感的,吃貨的可愛想法。即便是要因爲口味打架了,也還是覺得那麼可愛。

歷史上真誠可愛的吃貨,還有一位——鼎鼎大名的蘇東坡先生。在三登子的漫畫裏頭他簡直是個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要緊、有好吃的真棒這樣的堅強樂觀型吃貨。我在想熱愛吃各種各樣東西的人是不是也非常熱愛生活,熱愛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人間煙火,也愛天地之間草木原料的自然饋贈。

爲吃貨乾杯。

曾經,不止一次地置身於《受戒》中的桃花源,在這裏我彷彿來到了一個原始的烏托邦,一個寧靜美妙的世外桃源,並不顧一切地愛上了它!

那是一片理想的樂土,確切的說,這是一個原始的烏托邦,在庵趙莊人們的心中,和尚和種地,織蓆,箍桶,畫畫等行當沒什麼不同,他們都是自由平等的職業人,與世道的艱辛,人生的苦澀都無關。如小英子一家,趙大伯是田場上樣樣精通的好把式,不僅脾氣好,身體也結實的像一顆榆樹;趙大媽也是精神的出奇,她不僅家鄉菜做得可口,而且剪的花樣子也是衆家嫁閨女的稀罕物;兩個寶貝女兒更是漂亮,大英子文靜,已有人家,小英子活潑,成天嘻嘻哈哈,像只喜鵲,從這家人的日子,就可看出庵趙莊芸芸衆生的一斑。

至於荸薺庵裏的僧侶生活就更令人嚮往了,完全沒有一般佛門寺廟裏清規的羈絆。這裏的和尚只要會一點做法事的基本功如放瑜伽焰口,拜樑黃懺之類,從此就可以吃現成飯,可以賺錢,可以還俗,可以娶親,還可以買田置地,過優哉遊哉的神仙日子。庵裏的老師傅終日枯坐唸佛,不問世事,在那“一花一世界”裏沉醉。大師父仁山是“當家的”,管着經賬,租賬,債賬三本帳簿,平日在庵裏從不穿袈裟,經常是披件短僧衣,袒露着他那黃色的圓肚皮,光腳踢踏着拖鞋;其他兩位師傅也是各有千秋,二師父在俗世是有家眷的,甚至每年還把他老婆接來避暑納涼;三師父更是人不僅漂亮,有一手“飛鐃”的絕活,甚至每場法事之後,村裏就會有大姑娘或小媳婦驀然失蹤。最讓人詫異的是他們吃肉從不瞞人,甚至過年的時候就在大殿上殺豬,這裏的和尚過着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祥樂時光,這哪裏是一個“佛門淨土”,分明就是一個現代版的“桃花源”。子他面如朗月,聲如鐘磬,聰穎好學,在隨舅舅出家做了和尚渡船時,遇上了小英子,漸漸的,他們就成了好朋友,明子經常上小英子家,就這樣,他們間朦朧的初戀就悄然萌生了,他們一起做針織,一個畫花,一個刺繡;他們一起栽秧,放牛,割稻子,看打場,特別是他們挖荸薺後回家的一段白描,“她挎着一籃子荸薺回去了,在柔軟的田埂上留下了一串腳印。明海看着她的腳印,傻了。五個小小的趾頭,腳掌平平的,腳跟細細的,腳弓部分缺了一塊。明海身上有過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覺得心裏癢癢的。這一串美麗的腳印把小和尚的心搞亂了。”多美的描寫啊,把少男少女初戀時的心態描摹得曲盡其妙,婉而成章。最是最後他們一道進城,一個去善因寺受戒,一個給家裏買東西,他們同坐一條小船,一道歸去來,最後終於逼出了小明子的心裏話:希望小英子做他老婆。

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此沉靜,如此美好,人就會不自覺地與環境渾然一體,產生無限遐想,《受戒》,世外桃源般的夢境,讓我無限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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