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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女年十七優美散文

來源:時尚冬    閱讀: 4.3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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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次偶然/每個生靈都擁有難忘的起點/新世紀初年那個明麗的八月/你姍姍來到人間//百日後你每月的感冒發燒/我們開始揪心而無奈地接受/木車裏的小手如綰花一般/馬路上你蹣跚學步/連子中的花木也爲你今生祝福//如今/你將曲婉而自然地邁入三歲的門檻/一千多個日夜有攝不盡的燦爛和變幻/我們傾情而永恆地爲你/留駐昨天”

我家有女年十七優美散文

這首詩我在2003年夏爲即將三歲的女兒所寫。那年春天銘刻進全體國人的“非典”記憶。全國交通幾近停滯,每個人被迫待在居住地、暫住地或他鄉異地。學校放假,我正好在家帶孩子,索性借來校辦最先進的錄像機,和妻一起爲女兒錄製了一個月各個方面的珍貴視頻。而後將此視頻交由縣城一家影樓刻盤紀念。刻盤之際,我寫了上面《留駐昨天》一詩,附在整個視頻之前,算作一個“序言”吧。

女兒出生在2000年8月。說來慚愧,我這個漢語言文學專業出身、搞寫作的父親,竟沒有“爭”得女兒的起名權,而是妻和她姐不知查閱什麼老黃曆或起名小冊子,爲孩子定名“楊懿靖”。難認更難寫。難怪上幼兒園、小學時,老師首先問的是咋給孩子起了那麼難寫的名字,尤其“懿”字;我說:老師,讓孩子寫時直接劃個“一”就行!

關於起名,在孩子一歲三個月時還鬧過一場風波,並且差點把女兒丟了!不知什麼原因,當時妻要給女兒改名,並花錢專門求於起名館。我極力反對。十一月的寒天裏妻坐車去起名館,剛學會走路三個月的女兒哭着纏着要跟她去。妻將孩子丟給我,把屋門關上——當時我們一家還在子弟中學操場邊的平房居住——我將哭鬧着的女兒放出屋攆着妻,她又返回來把孩子關在屋裏。如此三番,直到我出屋出小院看不見孩子,以爲妻帶上她走了。沒想到半個多小時後,一位中年農婦領着我家哭着的女兒,由一位老師引着找到我們小院門口,叫出我來。我頓時愣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聽那婦女說,她在子中澡堂洗完澡,剛出校門時見孩子一直在哭,就領着尋到校園裏來了。直到那婦女離去,我都沒有反應過來,甚至忘了說聲“謝謝”。之後越想越後怕——其實後怕的事以後還發生過一次。2004年春,在我打工的私立學校家屬樓房裏,三歲多的女兒和鄰居小男孩在牀上玩鬧,她被擠掉在牀下,頭部撞在地板上,當時昏迷不語,微吐白沫。開始我和妻沒有反應過來,還在等孩子甦醒。後來有人緊勸趕快送醫院,一檢查,輕微腦震盪。若嚴重至腦出血,那將留下終生痛苦啊!之後住幾天院好了——養大一個孩子真難啊!也許這就是我和妻再也不想生第二個孩子的.根本原因吧,任何人勸也沒有打動過我們。就這樣,那天下午妻回來,女兒又有了一個新名字:楊耘慧。這名字的三個字,再加上著名調和油桶上的“金龍魚”三個字,成爲女兒人生中最初認識的六個字——在搬至銅礦南區五樓的家裏,像小男孩一般(三歲之前女兒一直像個小男孩)的女兒,蹲在小黑板前,認真而幽牙地念出來。2003年秋我出走打工,在呂梁一個私立學校時,妻還爲女兒改名爲“濱源”“寧娜”等,但只是隨口叫叫而已。落戶的姓名依然是“楊懿靖”,無法更改,直到上初中真正想改名,也因手續太繁瑣而作罷。

說起女兒的報生落戶,確是經歷了艱難曲折。其他地方派出所我不知情,而我們所在礦區派出所有個土規定:嬰孩出生一個月內必須報戶口,否則罰款。因而凡有嬰孩出生的家,都能被善意地告知這個土規定,我也不例外。在女兒出生的一個月內,我到礦區派出所去了多次,但都被告知,因全國第四次人口普查,暫時不辦理業務。直到三個月後我爲女兒報戶口,主管的女戶籍警讓我見見所長。所長一看出生證明就說,我女兒報生屬於罰款的情況。我一愣,隨即陪着笑臉解釋說,我來過多次都因人口普查不能辦。他說,那不管,你在一個月內沒報上戶口就得罰款50元。我也認真起來:我在你們所門洞和院裏等候時,瀏覽了牆上的各項規章制度,沒見有一個月報不上戶口罰款的規定呀?所長顯然很生氣:你咋能這樣說?!我口氣軟下來,陪笑低聲說道:“所長,你看,我這也是喜事,我直接給你20元,請別罰了吧?”誰知,所長不再說什麼,將我女兒的出生證明翻過來,在反面順手寫上“罰款50元”字樣。我一看氣憤至極,對他自始至終坐在老闆椅上擰來擰去的醜態,厭惡到極點。我沒再說一句話,拿上女兒的出生證明走回學校。一到學校我就着手寫出一篇詢訪材料,問問人口普查辦我孩子的情況是否要罰款。而之前我曾讀過省長給全省人民的一封公開信,信中再三強調,爲配合人口普查,任何人任何情況報戶口都不能罰款。我將寫好的材料打印出來,第二天給縣裏人口普查辦直接送去一份,而後分別掛號郵寄給市裏、省裏以及國務院人口普查辦,至今記得當時負責全國人口普查的是國務院王忠禹副總理。

過了幾天,我正在期末監考,市電視臺記者打電話到我們教導處,把我從考場叫出來接電話,那邊說他們已責成縣裏杜副縣長給我孩子辦理戶口,現在辦好了嗎?我如實答道:“沒人找過我呀?!”那頭告我在家等着,他們一個小時趕到。天傍晚市記者一行三人來到我家,當時妻帶上孩子回了孃家。我接待記者們並配合他們如實做了採錄,最後他們將女兒的出生證明正反面都錄下來,包括“罰款50元”的字樣。

又過了兩三天,我正在縣裏集體批卷,縣公安局的車把我從批卷的學校接回子弟中學。一進校長辦公室,我就看到礦區派出所那位女戶籍警哭哭啼啼坐在沙發一角,反覆說着:“原來我每年都被評爲模範、先進,今年這樣一曝光,不僅評不上了,而且還丟人啊!”而那位趾高氣揚的所長像個癟三,耷拉着頭坐在沙發中間,自始至終沒吭一聲。站在校長辦公桌前的公安局辛局長(後來知道的,可能是副局長)一再給我們校長說:“您讓這位老師別告了,我們把他孩子的出生證明材料拿去辦理,辦好後給送過來。”我緊隨其語:“我沒告你們呀?我就是去封信問問,看我孩子的情況是否要罰款。”辛局長再說:“不管什麼情況吧,我們給你辦好送回來。”就這樣,他們將我女兒的出生證明拿去了。過了三四天,也沒等人家送,我親自到派出所取去了。那位女戶籍警說,過幾天市公安處還要來查這個事,堅持讓我給她寫個紙條留幾句話,就說我孩子戶口辦好了。我依允照辦後拿着落上孩子戶口的戶口簿回家了。至此,女兒上戶口的波波折折纔算告一段落。許多年後,當女兒讀到上述文字時,會作何感想呢?

女兒生命初始,還值得重點提及的是,百日後的三四個月裏,每個月她至少高燒一次甚至兩次,乾燒,不咳簌、沒有鼻塞或流鼻涕等症狀,且非常準時。因而那幾個月裏,每到月中那幾天,心裏就極度恐懼,身心不安,惶惶不可終日。直到春節後的一個月中旬幾天平安過去了,我和妻誰也不敢提及,彷彿提及就是念了某個魔咒一般。記憶中那幾個月我頻繁在冰天雪地裏到職工總醫院兒科找醫生,後來甚至哪個醫生都不相信了,只找兒科主任信任她。最讓人心疼的是,一次女兒燒成了輕微肺炎,需要輸液。妻一聽輸液需從孩子頭部扎針,“哇”一聲就大哭起來。我也不忍,揪心地看着鄰居女老師摁着女兒躺下開始輸液……那年我正代高三,當我上完課走出教室準備趕向醫院時,我感到天地間灰濛濛的,而其時太陽正高照着……

當年的除夕之夜和轉眼的大年初一清晨,五個多月大的女兒第一次響亮地叫出了兩聲“爸——”,一切的疲累、憂懼、揪疼等感覺瞬間沖淡了……

也許“苦盡甘來”吧!從來年的春天開始,一切都順暢起來。在子中校園,紅五月歌詠比賽如火如荼地排演時,我抱着女兒逐個方隊觀賞,她喜笑顏開,還伸出小手向師生們招手致意呢。因我婚禮沒在老家舉辦,過後也沒宴請,所以女兒即將邁入一週歲門檻時,我在老家院子裏擺了四桌孩子生日酒宴,主要宴請至親親屬和村裏幾位要好的同學。返回子中後的一歲生日當天,我和妻帶孩子到照相館拍下各種生日照、藝術照,還有一家三口的合影照——此後年年如此。晚上買回生日蛋糕和蠟燭,叫上小院裏女兒的同齡小友醇(由她媽媽帶着)、小姐姐瑋,在一起過了個熱熱鬧鬧的生日。瑋小姐姐送了一個毛茸茸可愛的小白兔玩具,女兒至今還保存着呢。

2002年元月初,我們一家從子中小院搬到了銅礦新樓房,與妻母米媽住在一起。剛搬入時,女兒高興極了,很新鮮地不斷在幾個屋穿來穿去,在客廳蹦蹦跳跳,一連聲地問:“這是咱新家嗎?這真是咱們的新家嗎?”一歲多的孩子當然還沒有上幼兒園,但“六一”兒童節時,妻帶上她觀看銅礦小學生表演節目,並特意在“歡慶六一”的橫幅前合了影。令人欣喜的是,女兒將近兩歲時,已經能流利背誦22首詩,唱36支兒歌,會講17篇童話。那年國慶放假我回老家收秋種麥,返回來時蓬頭垢面,一進家門女兒打量着我認真地說:“爸爸,我喜歡你!”我登時感動得熱淚盈眶……寫到此,不由又想起我在青島私立學校那年,還有我剛進老家縣城新中學那兩年,每次我離開家時,剛懂事的女兒或追着公交車或扒在窗戶上,一再地喊着,招手,直到最後哭出聲來看着我離去……

記憶中,女兒那年的熱詞、奇語還有不少。如她跟我看電視新聞,一口氣能背出當時剛當選的中共中央九大常委姓名;臨近新年,我們給她買過兩三次葡萄乾,一天她竟結合“腦白金”電視廣告對我們說:“今年爸媽不收禮,不收禮呀不收禮,收禮還收葡萄乾。”聽得我們一家人忍俊不禁,前仰後合。

此外,女兒三歲到六歲上小學之前,還有一些無忌童言,或感到趣味盎然,或令人尷尬難堪。一次她大姨帶着她去澡堂洗澡,女兒指着馬路前方遠遠一男子的背影說:“大姨,我小舅!”她大姨越看越酷似,於是緊走幾步叫了一聲,當人家轉過頭來,一看不是,她對女兒說:“這孩子,淨胡說!”這時女兒歪着腦袋模仿影視裏的口吻對她大姨說:“我逗你玩!”我回到老家縣城新中學的第二年暑假,女兒跟着我來學校玩。一天傍晚我帶她在校園散步,走到寓居在看臺下一位副校長房門前時,聽到裏面有人說話,我不由站住聽聽誰在房裏,而後進去了。那位副校長和我同齡關係不錯,一進門就問“剛過來”?我說“是的”。這時女兒揭發般地說:“我爸在門口聽一會兒了。”在新學校開始的兩年,我住單身宿舍,妻和女兒還沒搬來。每週末我坐長途車來去。每次把一星期來需洗的衣物帶回家裏用洗衣機洗。一次我帶了一條髒褲回家,下車竟忘拿了。兩天後我帶女兒到縣城玩,正是那輛長途車返回來的鐘點,我說咱去碰碰運氣,若褲子還在車上就拿上,不在就算了。沒想,一問,售票員說今天再沒人來拿,就扔了。拿到褲子後,女兒堅持走着返回家。在路上我沾沾自喜地說:“真沒想到褲子還在呢。”女兒馬上跟上一句:“哼,人家老頭拿走的話,你哪找得到!”我聽後一愣。隨即想起,那天我忘拿褲子回到家,隨口說起在車上我旁邊坐個老農,害怕我下車後被他拿走褲子的話。沒想到兩三天了她還記得啊!我們走了沒多遠,女兒問我:“爸,咱們走着回家有兩大好處,你說,哪兩大好處?”我不假思索地說了一條:“能鍛鍊鍛鍊身體。”至於另一條真不知說什麼好。我問她,她很認真而調侃地說:“省錢唄!”

小學後期的女兒雖不再像兩三歲三四歲時那麼有趣好玩了,但卻多了對家庭、人生和生命的理解、漸漸成長漸趨成熟的感覺。2011年12月,妻母米媽在職工總醫院做手術,妻在醫院伺候照顧二十多天。這期間,我獨自照顧女兒生活起居,乘車上學。記憶中,從她出生,我還沒有獨自照顧她如此長的時間。那二十多天裏,女兒顯得很聽話,各方面和我配合默契;在與她媽媽通話中問詢姥姥的病情,問候姥姥甚至玩笑逗姥姥開心,並在一個週末讓我帶上她坐長途車去看望姥姥。我則扮演着父親、母親、教師、書店經營者的多重角色,但最用心的是照顧女兒的父親加母親的角色。那段時日我給孩子買最多的是牛肉、豬肝、火腿腸之類,後來看着女兒吃得都犯愁了,但也沒有委屈抱怨。當時及此後,我都一直想到感謝上蒼給了我一個獨自照顧女兒的機會,讓我對懂事的孩子直觀地表現出父愛來,不然此生恐怕一直會淹沒在她母愛的汪洋中。

2012年春節,女兒在銅礦趣味活動中贏得五尾小金魚,回家養了沒多久剩下三尾,之後又死了兩尾,埋在我栽種的三棵香椿樹的兩棵下面。當時我和女兒開玩笑說:“另一棵香椿樹在等着你最後一尾小金魚呢。”在後來時日女兒精心養護,但我常與她開玩笑喊:“小金魚死啦!小金魚死啦!快來看呀!”沒想到養至暑假的一天,小金魚真的死了。女兒先是哭出聲來,而後坐在沙發上默默流淚。很長時間情緒穩定後,女兒小心翼翼地用棉紗把小金魚包起來,又用幾層衛生紙包在外面,用一根細繩捆紮起來(猶如我小時候看到的死嬰,被家人用小褥子包好,用一片葦蓆捲起來,再用一根細繩捆紮好,放進一個筐裏拎出家門埋到野地裏),我帶着女兒下樓在另一棵香椿樹下挖好小坑,她將包好的小金魚放進坑裏。我打開捆包,調整小金魚頭眼,讓它望向我們家樓的地方。埋完後,女兒又摘來兩束小花插在小金魚沒有墳堆的首尾處……女兒高一時還曾傾情過一隻未謀面的淡黃色小雞。是我從教學樓樓道撿回來的。叫聲清脆,神態憐人。妻很喜愛,準備有紙箱小被小碗餵養着,並在晚上手機通話中告知了女兒並讓她聽聽小雞清脆的叫聲,甚至用手機拍下來,去市裏學校看望孩子時給她欣賞。女兒很喜愛,表示回到家一定好好玩賞。可是沒等她回到家,小雞死了。我們首先想到的是:女兒回來怎麼交代。最後我和妻商定向女兒撒個謊:聽人說一隻小雞不好養,送給有一窩小雞的人家了。女兒回家聽後很是傷感。我在女兒成長記錄本中敘述了此事後這樣寫道:“孩子,一個人的成長是一個艱難的過程,它要經歷風霜雪雨、喜怒哀樂,更要經受生離死別。只有這樣,才能夠很好地成長和成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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