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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情歌小說介紹 上古情歌小說好看嗎

來源:時尚冬    閱讀: 1.89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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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電視劇《上古情歌》開播,上古情歌小說好看嗎?上古情歌小說結局是什麼?上古情歌小說講的是什麼,上古情歌小說結局是什麼,下面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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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上古情歌》是由克頓傳媒、劇酷傳播出品的古裝電視劇,由黃曉明、宋茜等聯袂主演。該劇根據桐華所著小說《曾許諾》改編,講述了上古時期軒轅族王姬軒轅妭(又名西陵珩)與神農族蚩尤蕩氣迴腸的悽美愛情故事。

蚩尤和軒轅王姬西陵珩相愛,並許下每年四月桃花樹下相見的諾言,並在此後因諾言而產生了一系列感情的糾葛。蚩尤被封爲戰神,智勇雙全,但最讓人喜愛的卻是他不羈豁達的性格,這世間事只有他不願意做的沒有他做不到的,他的愛超脫一切只爲真心;西陵珩出身世家,天資聰穎,心懷天下,醫術高超,溫柔中多了一份俏皮又不失端莊,她對愛情沒有一絲扭捏。他們因緣結識,又不得不相愛相殺,就是這樣兩個對愛情保持着最純真意念的男女,讓人看到大情大愛下的另一種癡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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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許諾》是2011年桐華創作的長篇愛情玄幻小說。小說主要講述了遠古時期神農、軒轅、高辛三族的鬥爭中夾雜着兒女情長的故事,小說將以上古神話爲背景,將柔情寫到極致,寫盡兒女情長。

《曾許諾》作爲桐華迴歸古代言情小說的作品,歷時五年。桐華認爲《山海經》是一本很奇妙的作品。爲它看似十分荒誕,但似乎又十分真實,讓桐華覺得那只是一段被封印、被遺落的文明。一邊讀一邊會忍不住遙想那簡短文字背後的悲歡離合,漸漸在腦海中構造了一些故事,並忍不住想寫出來,而《曾許諾》便是桐華以山海經神話爲背景創作的“山經海紀”系列小說系列中的第一部;同時選擇故事背景爲上古神話是因爲桐華對中國的古典神話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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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遇

西風下、古道旁,一個少女穿着一身半新不舊的青衣,從漫天晚霞中款款走來。四野荒蕪,天地晦暗,她卻生機勃勃,猶如懸崖頂端迎風怒放的野花。

蚩尤心底春意盎然,神情卻依舊像腳下的大地一般冷漠荒蕪,視線從青衣女子臉上一掃而過,徑直從她身邊走過,準備趕回神農山。兩百年來,他從一隻野獸學着做人,最先懂得的就是猙獰原來常常隱藏在笑容下,最先學會的就是用笑容掩藏猙獰,他不想去探究她笑容下的猙獰。

青衣女子卻快步追向他,未語先笑,“公子,請問博父國怎麼走?”

他停住了步子,遲遲不說話,沒有回身,卻也沒有離去,只是定定地望着天際的紅霞,神情冷肅,眼中卻透出一點掙扎。

少女困惑不解,輕拽住蚩尤的衣袖一角,“公子?你不舒服嗎?”卻不知道自己挽留也許是一場殺身大禍。

也好,就看看她的真面目吧!在轉頭的一瞬,蚩尤改變了心意,也改變了神情,笑嘻嘻地道:“我正好就是博父國人,姑娘……哦、小姐若不嫌棄,可以同行。”

“太好了,我叫西陵珩,山野粗人,不必多禮,叫我阿珩就好了。”

蚩尤盯着西陵珩,一瞬後,才慢慢說道:“我叫蚩尤。”

阿珩和蚩尤一路同行,第二日到達博父城,尋了家客棧落腳。

西陵珩叫了夥計過來,“我聽說博父國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爲什麼變成了這樣?”

“幾十年前的博父國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博父山開始冒火,天氣越來越乾旱,水越來越少,人們爲了爭奪水天天打架,在這裏水比人命貴!”夥計望了眼天際的火焰,嘆着氣說:“老人們說博父山上的火焰是天神爲了懲罰我們才點燃的,可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

一個山羊鬍、六十來歲的老頭揹着三絃走進客棧,面色紫紅,額頭全是汗珠,顫顫巍巍地對夥計說:“求小哥給口水喝。”

夥計早已見慣這樣的場景,不爲所動地板着臉。老頭佝僂着腰,對店裏零星的幾個客人哀求:“哪位客官賞口水?”

衆人都扭過了頭。

“您過這邊來坐吧!”

老頭兒忙捱到了桌邊,西陵珩要給老頭斟水,蚩尤緊拽着水壺,不停地給西陵珩打眼色,暗示她已經沒錢。西陵珩拽過來,他拉回去,只看水壺一會往左,一會往右,老頭的眼珠子也一會左、一會右。

左右、左右……

幾圈下來,老頭眼前金星亂冒,差點暈厥過去。

西陵珩用力打了蚩尤一下,他纔不情願地鬆了手,老頭兒也舒了口氣,軟軟地坐下。

老頭一杯水下肚,臉色漸漸好轉,對西陵珩道謝,“多謝小姐活命之恩,小老兒身無長物,給小姐彈首三絃,講段異聞,聊盡謝意。”他調了調琴絃,清了清嗓子,“正好剛纔聽到小姐詢問博父山的火,小老兒就冒死說出真話。其實,博父山火不是懲罰凡人的天火,而是火神祝融點燃的無名之火。因爲博父山與地火相通,火靈充沛,祝融爲了淬鍊自己的火靈,引地火而上,將整座山峯變作他的練功爐,附近的村子本來和睦相處,如今爲了搶奪水,頻頻打架,壯年男子要麼死於刀斧,要麼腿斷手殘,稍有些門路的人都逃去他鄉,剩下的都是些孤兒寡婦,還有那花草樹木,無手無腳,逃也逃不了……”

西陵珩遙望着“火焰山”,默默沉思。火好滅,祝融卻難對付!祝融是神族中排名前十的高手,傳聞他心胸狹隘、睚眥必報,若滅了他的練功爐,只怕真要用命償還。

趁着蚩尤休息,西陵珩偷偷甩掉了他,趕往博父山。

因爲地熱,博父山四周都充滿了危險,土地的裂縫中時不時噴出滾燙的熱氣,有些土地看似堅固,底下也許早已經全部融化。

西陵珩小心地繞開噴出的熱氣柱,艱難地走向博父山。右腳擡起,正要踩下,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急忙回頭,看到蚩尤被氣柱燙到,摔倒在地上,她趕忙回去,把他扶起來,“你怎麼來了?”

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滾燙的熱氣席捲而來,西陵珩立即用身體護住蚩尤,抱着他滾開。

剛纔她要一腳踩下去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滾滾蒸汽像一條白色的巨龍沖天而上,連堅硬的岩石都被擊成了粉末。

西陵珩驚出一身冷汗,根本不敢去想如果她剛纔一腳踏下去會怎麼樣。

蚩尤摟着西陵珩,扭扭捏捏地說:“西陵姑娘,我還沒成婚,你若想做我媳婦,我得先回去問一下我娘。”

“啊?”西陵珩心神不寧,沒明白蚩尤的意思,可看看自己壓在蚩尤身上,雙手又緊抱着他,她立即紅着臉站了起來,“我不是……我是爲了救你。對了,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來了?”蚩尤反問。

“我想滅……”西陵珩氣結,“我在問你!”

“我也在問你啊!你先說,我再說!”

西陵珩早已經領略過了蚩尤的無賴,轉身就走,“你也看到了,這裏很危險,趕緊回去吧。”

小心翼翼地行了一段路,看到一片坑坑窪窪的泥地,試探一下沒什麼危險,西陵珩正要跨入,又聽到身後傳來慘叫。

蚩尤抱着被熔漿燙到的腳,一邊痛苦地跳着,一邊齜牙咧嘴地向她揮手。

“你怎麼還跟着?不怕死嗎?”

“見者有份,我也不多要,只要四成就夠了!”

“見到什麼,要分你什麼?”

“寶貝啊!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難道不是去挖寶?”

“我不是去挖寶!”

蚩尤搖頭晃腦地說,“鳥爲食亡、人爲財死,你可別想騙我,我精明着呢!”

到了這裏,再回頭也很困難,西陵珩無奈,只能走過去,“跟着我,別亂跑。”

蚩尤連連點頭,緊緊抓着西陵珩的袖子,一臉緊張。

因爲蚩尤的畏縮磨蹭,費了一會工夫,西陵珩纔回到剛纔的泥地。看到一個黃色氣泡接一個黃色氣泡從泥土中冒出,蚩尤興高采烈地要衝過去,“真好看!”

西陵珩一把抓住他,“這是地底的毒氣,劇毒!”她暗暗慶幸,若不是被這個潑皮耽誤,她已經走了進去。

西陵珩帶着蚩尤繞道而行。走了整整一天,終於有驚無險地到了博父山山腳。

熱浪滾滾襲來,炙烤得身體已經快熟了,蚩尤不停地慘呼,阿珩只能緊抓住他的手,儘量用靈力罩住他的身體,她自己越發不好受,幸虧身上的衣服是母親夾雜了冰蠶絲紡織,能剋制地火。

又走了一截,蚩尤臉色發紅,喘氣困難,“我、我實在走不動了,你別管我,自己上山挖寶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給你說了不是挖寶!”把蚩尤留在這裏,只怕不要盞茶工夫,他就會被火靈侵蝕到煙消雲散。西陵珩想了一想,把外衫脫下。

蚩尤還不願意披女子衣裳,西陵珩強披到他身上,蚩尤頓覺身子一涼,“這是什麼?”

“你好好披着吧!” 西陵珩勉強地笑了笑,她的靈力本就不高,如今沒了衣衫,還要照顧蚩尤,十分費力。

蚩尤一邊走,一邊看西陵珩。她臉色發紅,顯然把衣服給了他後,很不好受。

蚩尤走着走着,忽而嘴邊掠起一絲詭笑,笑意剛起,竟然一腳踏空,摔到地上,西陵珩想扶他起來,他卻一用勁就慘呼。

西陵珩摸着他的腿骨,問他哪裏疼,蚩尤哼哼唧唧,面色發白,顯然是走不了路。

“我揹你吧!” 西陵珩蹲下身子。

蚩尤完全不客氣,嬉皮笑臉地趴到西陵珩身上,“有勞,有勞!”

西陵珩吭哧吭哧地爬着山,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靈力消耗過大,只覺得背上的蚩尤越來越重,到後來,感覺她背的壓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小山,壓得她要垮掉。

“你怎麼這麼重?”

蚩尤的整個背脊都已石化,引得周圍山石的重量聚攏,壓在西陵珩身上,嘴裏卻不高興地說:“你什麼意思?你要是不願意背,就放我下來!我捨命陪你上山挖寶,你居然因爲我受傷了就想拋棄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好重……”

“你覺得我很重?是不是我壓根不該讓你揹我?我受傷了,可我是爲了你才受傷!你覺得我是個拖累,你巴不得我趕緊死了!那你就扔下我吧,讓我死在這裏好了!可憐我八十歲的老母親還在等我回家……”蚩尤聲音顫抖地悲聲泣說。

“算了,算我的錯!”

“什麼叫算你的錯?”蚩尤不依不饒,掙扎着要下地。

西陵珩爲了息事寧人,只能忍氣吞聲地說:“就是我的錯。”

西陵珩仰頭看着沖天的巨焰,感嘆祝融不愧是火神,只是一個練功爐就威力這麼大。她若滅了火,只怕很難逃過祝融的追殺,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西陵珩拿出一個“玉匣”,看着像是白玉,實際是萬年玄冰,兩隻白得近乎透明的冰蠶王從玄冰中鑽出,身體上還有薄如冰綃的透明翅膀。

周圍的空氣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冰點,蚩尤抱着胳膊直打哆嗦。西陵珩把“玉匣”交給蚩尤,“站到我身後。”

她運起靈力,驅策兩隻冰蠶王飛起,繞着火焰開始密密地吐絲織網,隨着網越結越密,西陵珩的臉色越來越紅,額頭的汗珠一顆顆滾落。

終於,巨大的冰蠶網結成,西陵珩催動靈力,把網向下壓,火焰開始一點點消退,已經收進山口中時,地火一炙,又猛地暴漲,想要衝破冰蠶網,西陵珩被震得連退三步,差點掉下懸崖,幸虧蚩尤一把抓住了她。

西陵珩顧不上說話,點點頭表示謝意,強提着一口氣,逼着冰蠶網繼續收攏,火焰依舊沒有被壓下去,反而越長越高,西陵珩的臉色由紅轉白,越來越白,身子搖搖晃晃。

她喉頭一股腥甜,鮮血噴出,濺到冰蠶絲上,轟然一聲巨響,冰蠶絲爆出刺眼的白光,紅光卻也暴漲,吞沒了白光。火焰衝破冰蠶網,撲向西陵珩,西陵珩被熱浪一襲,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此時,街道上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遠處的博父山。

本來燦若朝霞的漫天紅光被白網狀的光芒壓迫着一點點縮小,整個天際都變得黯淡起來,眼看着火光就要完全熄滅,可忽然間又開始暴漲,白網消失,火焰映紅了半個天空。

就在火焰肆虐瘋舞時,忽地騰起一道刺眼的白光,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扭轉頭、閉起了眼睛。

等衆人睜開眼睛時,發現白光和紅光都消失不見,整個世界變得難以適應的黑暗。

天空是暗沉沉的墨藍,如世間最純淨的墨水晶,無數星星閃耀其間,襲面的微風帶着夜晚的清爽涼意。

這是天地間最普通的夜晚,可在博父國已經幾十年未曾出現過。

所有人都傻傻地站着,仰頭盯着天空,好似整個博父國都被施了定身咒。

過了很久,地上乾裂的縫隙中涌出了水柱,有的高,有的低,形成了美麗的水花,一朵又一朵盛開在夜色中。不耀眼,卻是久經乾旱的人們眼中最美麗的花朵。

看到水,突然之間,街道上的人開始尖叫狂奔,不管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互相擁抱,老人們淚流滿面,用手去掬水放入口裏,孩子們歡笑着奔跑,在水柱間跳來跳去。巨人族的孩子拿起石槽,凡人的孩子拿起木桶,把水向彼此身上潑去,邊潑邊笑。

西陵珩從昏迷中醒來時,看到了滿天繁星,一閃一閃,寧靜美麗。

她愣了一會,才意識到她在哪裏,“火滅了,火滅了!”她激動地搖着昏迷的蚩尤,蚩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驚異地瞪大眼睛,結結巴巴地說:“沒、沒火了!你滅了山火?”

西陵珩狐疑地盯着蚩尤,“我不知道是誰滅的火,也許是你。”昏迷前的一刻,明明看到沖天火舌席捲向她,她以爲不死也要重傷。

蚩尤立即跳起來,豪氣干雲地拍拍胸口,“就是我!我看到兩隻胖蠶要被火吞掉,就灌注全身靈力,把手裏的盒子扔出去,山火被我的強大靈力滅了!”蚩尤似乎想到待會下山,會受到萬民叩謝,一臉陶醉得意。

他搶功般的承認反倒讓西陵珩疑心盡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來是誤打誤撞,這人連冰蠶王都不認得,把地火叫山火,也不知道從哪裏偷學了一點亂七八糟的江湖法術,就以爲自己靈力高強。

蚩尤不滿地說:“你笑什麼?”

西陵珩笑吟吟地說:“你忘記這山火是誰的了嗎?這可是祝融點的火,火神祝融的脾氣可是比他的火更火爆,他只需輕輕彈一下指頭……”西陵珩盯着蚩尤,“就可以把你燒成粉末!”

蚩尤打了個寒戰,神色驚懼不安,哼哼唧唧地想推卸責任,“其實我當時已經嚇糊塗了,看到火突然躥得老高,扔了盒子就跑,摔了一跤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西陵珩看到這個無賴也終於有了吃癟的時候,大笑着推着他往山下衝,邊衝邊大叫,“滅火英雄來了!”

蚩尤緊緊抓住西陵珩的手,臉色發白,“別,別亂叫,我可沒滅火。”西陵珩笑得前仰後合,依舊不停地吼,“滅火英雄在這裏!”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跪倒在他們面前。

西陵珩用力把蚩尤推進人羣,走到衆人面前,氣壯山河地說:“是我滅的火。”她朝蚩尤眨了眨眼睛,逗你玩的,膽小鬼!

所有人都朝西陵珩潑水,她一邊躲,一邊快樂地笑起來,“你們記住了,我叫西陵珩,如果有人來問你們是誰滅掉的火,你們就說是西陵珩。”

沉浸在狂喜中的人們邊潑水邊笑着叫:“西陵,西陵,是西陵救了我們。”

擠在人羣中的蚩尤沉默地看着邊躲邊笑的西陵珩,眼眸異樣黑沉,脣邊的懶散笑意帶出了一點點若有若無的溫暖。

二.少昊

衆人在議論着旱災。“少昊”兩字突然跳入西陵珩耳朵,引得她也專注聆聽起來。

今年天下大旱,災情最爲嚴重的是神農國和高辛國的交界處,走投無路的災民聚衆暴亂,連神族都敢殺害,俊(Shun)帝震怒,大王子少昊主動請纓,去鎮壓暴民。

一千八百年前,少昊就已名動天下。傳聞他一襲白衣,一柄長劍,憑一己之力逼退兵臨城下的神農國十萬大軍,絕代風華令天下英雄競相折腰,可他如暗夜流星,一擊成名之後就消失不見,到現在已經一千多年沒有在塵世中出現。

千年以來,少昊已經變成了一個傳說。據說少昊喜歡釀酒彈琴,他釀的酒能讓活人忘憂、死人微笑;他彈的琴能讓大地回春、百花盛開。少昊還喜歡打鐵,高辛族是最善於鍛造兵器的神族,這世上一大半的兵器都出自高辛族的工匠之手,而高辛族最好的鐵匠是少昊,他神力高強,鍛造的每把兵器都是絕世神兵,但他不知何故,總是兵器一出爐就銷燬,以至於世間無人見過少昊鍛造的兵器,可神族仍然堅定不移地相信少昊是最優秀的鑄造大師。

說話的男子看衣飾應是高辛人,語氣中滿是對少昊的敬仰,他說得興起,竟然忘記了這裏畢竟是神農境內,難免很多神農人聽得刺耳,譏嘲道:“滿嘴假話!”

一石激起千層浪,客棧內的神農人七嘴八舌地說着少昊,一會說從未聽聞神農派大軍攻打過高辛,絕不相信少昊能憑一己之力逼退我們的十萬大軍,肯定是高辛人吹噓;一會說少昊壓根不如祝融,只怕他見了祝融立即要討饒。

“高辛人真是可笑!少昊如果真那麼厲害,怎麼不見他去參加王母的蟠桃宴?除了那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戰役外,他還贏過大荒內的哪位成名英雄?我們的祝融可是在蟠桃宴上連勝百年,打敗了無數高手!”

“我看少昊是壓根不敢見祝融。說什麼英雄,就是個膽小如鼠的狗熊!”

“就是,就是!什麼最好的鑄造師,只怕見了祝融要立即跪地求饒。”

一把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傳說也許不盡實,可大荒人還不至於憑空虛贊少昊。”

衆人都聞聲看向店堂的角落,是一個揹着三絃、長相愁苦的山羊鬍老頭,老頭站起,朝西陵珩和蚩尤欠了欠身子。

少年叫道:“老頭,到這邊來把話說清楚了,若有一分不清楚,休怪我們無禮!”

老頭走到店堂中央,不客氣地坐下,邊彈三絃,邊說道:“雖然大荒內有句俗語‘一山、二國、三王族、四世家’,可如今天下三分,神農、高辛、軒轅三國鼎立,好事者排名神族高手,也只提三王族的子弟……”

滿堂人都專注聆聽,蚩尤卻一邊吧嗒着嘴啃雞腿,一邊用油手拽拽西陵珩:“什麼一二三四,亂七八糟地在說什麼?”

衆人都瞪他,老頭笑道:“這句話說的是神族內的幾大力量。三王族衆所周知,神農、高辛、軒轅。一山指玉山,二國指華胥國、良渚國,四世家是赤水、西陵、鬼方、塗山。論來歷,他們都比三大王族只早不晚,只不過一山遺世獨立,二國虛無縹緲,四世家明哲保身,所以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常常忘記了他們。”

蚩尤點點頭,還想再問,西陵珩輕按住他手,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這些事情若要講清楚,只怕要講幾日幾夜,先聽他說什麼。”

蚩尤促狹地捏了捏西陵珩的手,弄得西陵珩滿手油膩,西陵珩蹙眉撅嘴,狠狠瞪了蚩尤一眼,忽而抿脣一笑,把油膩的髒手在他衣袖上用力抹着。

蚩尤心中一蕩,低聲問:“好媳婦,你好像知道的祕聞挺多,你姓西陵,是和西陵世家有什麼關係嗎?”

“算是有點吧,我與他們有血緣關係,不過我可不是西陵世家的正支,所以才被你欺負得亂逃!”阿珩在蚩尤額頭上敲了一下,又立即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別鬧,聽老頭說什麼。

“……少昊小時癡迷打鐵,常常混入民間鐵匠鋪子,偷學人家的技藝。可這打鐵的手藝可不是看出來的,而是千錘百煉敲打出來的,少昊就隱居鄉里,開了一家鐵匠鋪子,爲婦人打造廚具,給農人打造農具,因爲東西實在是打得好用,七裏八鄉都喜歡來找他。少昊做了好幾年鐵匠,那些麻煩他修補農具的鄉親沒一個知道他是少昊,直到六世俊帝病重,神農國趁機大兵壓境,神族尋訪到鐵匠鋪,鄉親們才驚聞。高辛的神族們喜歡談論少昊脫下短襦,扔下鐵錘,穿起王袍,拿起長劍,孤身一個逼退神農十萬大軍的故事,可對高辛百姓而言,他們更喜歡講述少昊打鐵的故事。”

山羊鬍老頭飲了一杯水,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大概因爲身份被識破,少昊再沒有回去過,可當地卻改名叫鐵匠鋪,一則紀念鐵匠少昊,二則因爲少昊在時,但凡來求教打鐵的人,他都悉心指點,以至當地出了無數技藝非凡的鐵匠,鐵匠鋪子林立,人族的貴族都喜歡去那裏求購貼身兵器,以顯身份,在座幾位小哥隨身攜帶的兵器看着不凡,只怕就有鐵匠鋪的。”

幾個少年神情怔怔,下意識地按向自己引以爲傲的佩劍,老頭微微一笑,“高辛國重禮,等級森嚴,貴賤嚴明,少昊卻以王子之尊爲百姓打造農具,又悉心指點前去求教的匠人。上千年來,少昊看似避世不出,可高辛國內處處都有他懲惡鋤妖、幫貧助弱的傳聞。這次鎮壓旱災暴民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別的神避之唯恐不及,少昊卻主動請纓,可見他絕非膽小怕事之徒。小老兒看幾位小哥的裝束像是要遠遊,剛纔的話在神農說說沒什麼,可千萬別一時氣盛在高辛說,高辛百姓十分敬重少昊,只怕會激起衆怒。”

西陵珩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似喜似憂。

蚩尤也神思恍惚,忽而皺了皺眉,起身快步出去,站在曠野中,凝神傾聽。

三.玉山蟠桃宴

玉山是上古聖地,靈氣特殊,任何神兵利器只要進入玉山就會失去法力,是永無兵戈之爭的世外桃源。所有執掌玉山的女子都恪守古訓,不入紅塵、遠離紛爭。歷次神族爭鬥中,超然世外的玉山庇護過不少神和妖,就是神農和高辛兩個上古神族都曾受過玉山恩惠,因而,玉山在大荒地位尊崇,就是三帝也禮讓三分。

執掌玉山的女子被尊稱爲王母,因玉山在西,世人也常稱西王母,王母每三十年舉行一次蟠桃宴,邀天下英雄齊聚一堂。

蚩尤一身紅袍,大步從瑤池邊走過,神情冷漠,目光銳利。

瑤池岸邊遍植桃樹,花開千年不落,岸上繁花爛漫,岸下碧波盪漾,花映水,水映花,岸上岸下,一團團、一簇簇,交相輝映,繽紛絢爛。桃花林內,兩位女子並肩而行,從外貌看上去,年齡差不多,實際卻是兩個輩分。一位是神農國的大王姬雲桑,一位就是玉山王母。

傳說玉山之上寶貝無數,雲桑好奇地問王母玉山到底收藏了些什麼神兵寶器。

王母毫不避諱雲桑,詳細地一一道來。

雲桑問王母,“只聽聞盤古大帝有一把劈開了天地的盤古斧,從未聽聞過盤古弓,難道這世間竟沒有一支箭可配用?既無箭,那要弓何用?”

王母性子嚴肅,不苟言笑,對雲桑卻十分和藹,溫和地說:“這把弓並不是用來殺戮,而是用來尋找。太祖師傅的殘存手稿上說盤古大帝劈開天地後,因爲忙碌於治理這個天地,失去了心愛的女子,盤古大帝爲了尋回她,於是打造了這把弓。據說把弓拉滿,只要心裏念着誰,不管他是神是魔、是生是死,盤古弓都會射中他的心。”

“都已經死了,還射什麼心?”

“不知道。據說當年伏羲大帝仙逝後,女媧大帝因爲相思難解,曾上玉山借弓,可是拼盡全部神力,滿弓射出後,並沒有感應到伏羲大帝。”

雲桑雖然穩重,畢竟少女心性,一聽立即生了興趣,感嘆道:“原來女媧大帝也像普通女子一般。只是盤古大帝神力無邊,無所不知,怎麼會找不到自己的心愛的女子呢?他心愛的女子是誰?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不知道。”

“盤古大帝鑄成弓後找回他心愛的女子了嗎?”

王母笑道:“我怎麼知道?你這孩子別較真了!太祖師傅只是根據傳聞隨手記錄,究竟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也許壓根就是一段穿鑿附會的無稽之談。”

蚩尤聽到這裏,分開枝椏,走了過去,“我想要這把盤古弓。”

王母心內暗驚,她居然沒有察覺到他在近處,語氣卻依舊溫和,“這是玉山收藏的神器之首,不能給你。”

雲桑趕在蚩尤開口前,搶着說:“王母,這次蟠桃大會用來做彩頭的寶貝是什麼?”又對蚩尤說:“你若想要神器,到時候去搶這個寶貝。”

“肯定不是盤古弓,不過也是難得一見的神器。”王母打算離去,“軒轅王姬第一次來玉山,我還要去見見她,你們隨意。”

雲桑少時曾跟隨軒轅王后嫘祖學過養蠶紡紗,與軒轅王姬軒轅妭(Ba)朝夕相伴過十年,感情很好,喜道:“原來妭妹妹也來了,我都好多年沒見過她了,待會就去找她敘舊。”

雲桑看王母走遠了,對蚩尤半是警告、半是央求地說:“我知道你一向無法無天,任性胡爲,不過這裏不是神農山,你可千萬別亂來,否則出了事,誰都救不了你。”

“知道了。”蚩尤笑了笑,打量着桃林的方位佈局,

重重花影中,水榭的欄杆上懸空坐着一個青衣女子,女子雙手提着裙裾,腳上沒有穿鞋,踢打着水玩。串串水花高高飛起,粼粼月光與點點波光一同盪漾在她雪白的足尖。

叫嚷聲傳過來,打破了瑤池夜晚的寧靜,青衣女子笑着聞聲回頭,蚩尤身子一震,硬生生地停住了步子。溶溶月色下,女子面目清晰,正是他遍尋不着、以爲已死的西陵珩。

“蚩尤?你怎麼在這裏?”西陵珩跳起來,滿面驚訝,看似兇巴巴,眼中卻是藏也藏不住的驚喜。

蚩尤呆了一瞬,幾步飛掠到她身前,一把抓住她,仔仔細細地盯着她,這纔敢確認一切是真,“你又怎麼在這裏?”

西陵珩顧不上回答,指指桃林裏的侍衛,“他們是在追你嗎?你偷了什麼?”

蚩尤聳聳肩,大大咧咧地說:“我從玉山地宮拿了把弓,不過現在已經沒有用了,待會還給他們算了。”

西陵珩臉色大變,“你、你、你找死!這是聖地玉山,就是黃帝、炎帝、俊帝來了都要遵守玉山的規矩!”西陵珩急得團團轉,蚩尤卻一點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笑看着西陵珩着急。

眼看着侍衛們越來越近,西陵珩飛腳把蚩尤踢到水裏,“快逃!我來擋着追兵!趕快逃下玉山,立即把這破弓扔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永不要承認你進過玉山地宮盜寶,一旦承認必死無疑!”

蚩尤一臉無賴相,腦袋浮在水面,緊張兮兮地說:“好媳婦,你若倒黴了,千萬別把我招供出來。”

西陵珩沒好氣地說:“快滾!”

眼見着侍衛們蜂擁而來,西陵珩偷偷去覷水面,看蚩尤已經消失,才鬆了口氣,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卻已被侍衛們團團包圍住,顧不上多想,和侍衛胡攪蠻纏地拖延着時間。

蟠桃宴在傍晚開始,座位設在瑤池邊,亭臺樓閣內安放着案榻,參差錯落,看似隨意,實際極有講究。

主席上設了四座,王母坐主位,右手邊坐的是高辛族的王子季釐,左手邊坐的是神農族的王姬雲桑,雲桑下方是軒轅族王子昌意。挨着他們的是四世家的席位,再遠處纔是其餘各族來賓。

蚩尤坐在神農席中,一邊舉杯慢飲,一邊用神識搜着西陵珩,沒有發現她。想來因爲犯錯,被禁止參加蟠桃宴了。

王母命侍女將寶匣打開,匣內裝着一朵嬌豔欲滴的桃花,王母說:“這是玉山靈氣孕育出的駐顏花,不但是兵器,還可以不耗費主人一絲靈力就幫主人停駐年輕的容顏,”

所有女子都夢寐以求容顏永駐,不禁低聲驚歎。

蚩尤站在一旁,靜看着比鬥,直到最後一輪決出了勝負,他才掠向試煉臺,幾招就把勝者逼退,迅雷不及掩耳地奪取了駐顏花,對王母揚揚指間的桃花,“多謝!”旋即躍下試煉臺,飄然而去。

舉座皆驚!

雲桑心內暗罵蚩尤,面上卻仍全力維護蚩尤,爲他尋着行事如此無禮的藉口。

王母倒也沒介意,只淡淡宣佈了神農族蚩尤獲勝。

蟠桃宴後,賓客全部離去,沒有了賓客自然也不用傀儡宮女,宮殿內真正的宮女並不多,來來去去,悄無聲息,常常一早上都聽不到一句說話聲。

西陵珩忽然明白了爲什麼王母每三十年要開一次蟠桃宴,太寂寞了!即使都是些不相干者,也可以用別人的熱鬧打發自己的寂寞。

想着自己被罰,禁於玉山一百二十年,幾萬個日日夜夜,向來樂天的她都開始犯愁。

蚩尤似乎猜到她會覺得孤單,派侍從送來一隻瘦弱的獙獙(Bi Bi),它的母親在守衛地盤時戰死,臨死前還未生產,爲了讓孩子活命,拼着最後一口氣,用利爪剖開自己的肚子,將未足月的孩子取出,恰好被蚩尤所救,可這樣的孩子又如何能活呢?

西陵珩拿天下人夢寐以求的蟠桃和玉髓喂獙獙,她不覺得是浪費,既然活不長,那就要吃喝盡興。蟠桃和玉髓匯聚天地靈氣,可正因爲靈氣過於充沛,若不能吸納,反而會致人於死。果然,沒多久,小獙獙的毛皮鼓脹起來,越來越大,變得像個皮球,像是馬上就要炸裂,因爲痛苦,小獙獙雙眼通紅,暴躁不安。西陵珩着急地安撫着它,它卻又抓又咬,西陵珩的手被抓得鮮血直流。小獙獙無意吮吸到她的鮮血,覺得減輕了痛苦,它就緊緊咬着西陵珩的手,用力地吸着她的血。西陵珩倒是不在意,由着它吸,也絲毫不束縛自己的靈力。慢慢地,獙獙的身體恢復了原樣,它心滿意足地蹭着西陵珩,沉睡過去。

誤打誤撞,竟然尋得了一線生機,真是傻有傻福!

西陵珩被關在深山,只有阿獙相伴,每日就盼着能收到信。

大哥青陽公務繁忙,不要說寫信,連一點慰問的話都沒有。四哥昌意倒是很關心她,可主要是送些吃的玩的,並不怎麼寫信。唯獨蚩尤來信頻密,常常一月好幾封,大到各地風光,小到他聽的一個笑話、吃的一道菜,都會寫到信裏,也不拘長短,長時百字,短時就一句,“案頭的曇花開了,白色,很香。”

有時,還會給她驚喜。蚩尤告訴她,漢水出了吃人的大水怪,他主動請命去制伏水怪,受了點輕傷,不過水怪死了,他把水怪的牙齒做成風鈴帶給她。

西陵珩將風鈴掛在屋檐下,每當風吹過,在悅耳的叮噹聲中,她腦海中會栩栩如生地浮現出:巨浪滔天,蚩尤與水怪搏鬥,胳膊受傷,鮮血染紅了漢水,而他嘴角仍帶着滿不在乎的狂妄笑意。

西陵珩漸漸依賴上了蚩尤的信,即使只是寥寥一句,也帶着外面天地的生機和精彩。她的回信則千篇一律,她和阿獙做了什麼,她和阿獙又做了什麼。

西陵珩偶爾會想,如果把她的信放到一起看,肯定能把蚩尤悶死,不過她寫得很開心,蚩尤也一直沒有被她煩到不再給她回信。

蚩尤找了一隻很好的鳥做信使:一隻五花大綁着的琅鳥。

琅鳥通體白色,雙眼碧綠,因爲體態美麗,性情溫順,所以神族少女常養在閨房,可這隻琅鳥十分倨傲,擡頭望天,看都不看西陵珩一眼。

西陵珩給琅鳥餵食,它很溫馴,乖乖吃了兩條小五色魚,西陵珩心喜,也不難馴嘛!喂第三條時,琅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啄在西陵珩手上,撕去一片肉。

西陵珩對琅鳥說:“你能和蚩尤鬥,可見早已不是凡鳥,我沒那心力馴化你,但蚩尤費心捉你送給我,我不能拂逆他的心意,輕易將你放走。你先在玉山暫住,爲我傳遞消息,等我下山之日,隨你選擇是走是留。你若答應,我現在就鬆開你,你若不答應,我就捆你一百年。”

一百多天後,西陵珩放完食物要走時,它用嘴叼住了西陵珩的衣服。

西陵珩回首看它,“你答應了?”

它把頭一昂,不吭聲。

西陵珩對它的臭脾氣毫不介意,微笑着說:“你脾氣雖暴烈,性子卻高傲,自然不屑於有諾不踐。”她揮手解開它身上的繩子,“我有事時會找你,平日裏你若不想見我,玉山之內,隨你翱翔。”

他剛要飛走,西陵珩又說:“你不是琅鳥,也不是鳳凰,你就是你,天下間獨一無二,我就暫且叫你烈陽,你日後若有機緣修成人形,可以隨自己喜好換別的稱號。”

烈陽呆呆地站着,似在思索西陵珩的話,西陵珩手拿桃枝,在地上寫下“烈陽”兩字。

琅鳥盯着地上的“烈陽”看了半晌,展翅而去。

西陵珩輕噓口氣,對阿獙搖頭感嘆,“它真是太倔犟了,性愛自由的飛禽竟然能堅持一百多天!我差點就撐不下去,打算給蚩尤寫信,求他允許我放了它。”

經過幾十年的相處,阿獙和烈陽已混熟,阿獙和烈陽戲耍時,西陵珩就一邊看守桃林,一邊養蠶。

幾十年來,她收了蚩尤很多禮物,卻沒有一件回贈。玉山之上有美玉、有異草、有奇珍,可那都屬於王母,不屬於她。

她的母親精通養蠶紡紗,在她還沒學會說話時就已經學會了辨別各種蠶種。她琢磨着也許可以藉助玉山的靈氣,養出一種天下絕無僅有的蠶,爲蚩尤做一件天下絕無僅有的衣袍。

十六年養成桃花蠶,五年紡紗,三年織布,一年裁衣,西陵珩總共花費了二十五年爲蚩尤準備好了衣袍。衣袍製成時,滿屋紅光驚動了整個玉山。侍女們以爲着火了,四處奔走呼叫,王母匆匆而來,看到一襲簡簡單單的紅色衣袍,可那紅色好似活得一般,在狂野得怒放,在呼嘯着奔騰,盯着看久了,覺得自己都要被紅色吞噬。

就連王母都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紅色,愣愣看了好一會,對西陵珩說:“你果然是阿嫘的女兒。”

西陵珩命烈陽把衣袍帶給了蚩尤,並沒有說衣袍何來,只說回贈給他的禮物,希望他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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