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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愁的隨筆(15篇)

來源:時尚冬    閲讀: 3.0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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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在學習還是在工作中,大家一定都接觸過隨筆吧?隨筆通常作者通過修辭手法曲折傳達自己的見解和情感的一種文體。那麼,怎樣才能寫出好的隨筆呢?下面是小編收集整理的鄉愁的隨筆,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鄉愁的隨筆(15篇)

鄉愁的隨筆1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總歎時光虛度,歲月不饒人,朝朝暮暮,羨得早年燕子成雙對,慕得河堤楊柳常年綠,莫須有,待得暮年空晚恨。

幼年路邊隨意撿的一粒石子都可以是一天的玩物,下河摸魚,偶有看鳥飛過,看飛機劃過天際的弧線,很容易滿足,又哭又笑,會為小動物生老病死流淚,會因為一根棒棒糖而大笑,沒有理由。那時候打打鬧鬧就可能成為好朋友,於清晨的第一縷微光相伴,於傍晚的第一寸餘暉分別。看不見露珠滴在帽沿的晶瑩剔透,觸不到雜草中的玫瑰刺。只有無憂的奔跑,在田野中,在夕陽下,在每一個叫“鄉”的地方。

驕傲的少年心裏裝着浪漫的夢,手裏握着必贏的倔強,拖着破皮箱,終是遠離家鄉。試卷密麻的公式,終是抵不住想收卷的心,筆蓋沒蓋上的一瞬,黑色的墨水點落在少年的襯衫上,散着獨有年少的香。操場的烈陽灼燒着,少年的後背浸透岀一個圈,臉頰的汗珠沿途流到心底,揮灑在每一個未知的角落,初識高樓大廈,逃脱麻雀居家之地,流轉於車行之間,不容得有喘息,偶有慢行,看着滿天霓虹流彩,懸着的弦慢慢動搖,抬頭看看遠方,一顆星星忽明忽暗,微弱的光,在黑夜中,在眼睛中,在每一個叫“鄉”的地方。

垂老之掙扎,唯有不休,看過夕陽消散,見得山花盛落。走了半生的棋局,似輸似贏,方不得知。只是這殘局最後一粒棋子,該歸於何處。白髮蒼蒼,銀杏葉落,歸根於深土之中。猶望一生,每每思念,只是兩行清淚落耳旁,抵不住的思念洶湧澎湃,讓其消磨在忙碌的朝九晚五。彌留之際,抬頭望及的是那一輪圓月,在天空中,在眼波里,在每一個叫“鄉”的地方。

每歎惋,未惜幼時歡樂場,每悔恨,未完年少無知夢,每思念,未留歸期紮根處。莫須有,待得鄉愁空晚念。

鄉愁的隨筆2

暮色沉沉,春風漸起,漫步在都市的霓虹裏,讓春風輕撫,讓夜色薰陶。

晚飯過後,孤自靜躺於牀上,卻難忘曾經的歲月,回首之際,不經意間我們即臨而立之年,歲月似乎磨平了我當年的鋭氣,童稚時的活潑如今顯得格外深沉,曾每次離家時,汽笛長鳴,看着母親模糊的背影漸行漸遠,內心總是充徹在無限的鄉愁之中。

突然想起一句古詩“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其實,倍思親未必只在佳節時,在外漂泊是人生中必歷的一段艱程,異鄉異客,總能在忙碌中展現一絲寂寂的憂愁,那憂愁無時無刻都牽念着故鄉的人和物!我懷念故鄉,絕非故鄉富麗輝煌,也絕非故鄉生活愜意,坐落在一個僻靜的村莊,只因為它承載了我兒時的夢,住着我最親愛的人。

歲月悄悄走過了二十多個年頭,花開花落,雲捲雲舒,轉瞬間,萍蹤已有數載,當又一年春色在即,我發現自己滄桑了些許,曾經的激情焉如浮雲,往年縱情於花香飄滿乾坤,綠覆漫山遍野的山水間,此刻那種愜意無憂的生活已成記憶。只期盼着時光放慢腳步,讓我停下稍作歇息,回頭感懷一下曾經的歲月!可是,歲月不曾滿足我的奢望,只能讓它在夢中飄浮,在風中紛飛。

如今,能享受故鄉的春色,已然成為一種奢望,從故鄉走出來,也許是命運的安排,走向紛擾的世界,生活的秤桿如負千斤,多少回想逃避生活,走進自己的世界,迴歸自己的故鄉,多少回鄉關的韻律迴盪耳畔,事與願違卻只能反覆隱忍,讓心中泛起無限的情愁。

一年四季,唯獨初春時鄉愁最濃,卻因乍暖還寒時,冬雪消融,楊柳吐納新芽,萬物開始復甦,春雨悄降,萬象更新更易使人念家。至今,讓我記憶猶新的是故鄉的綠春,仲春時節,漫山遍野覆蓋着自然恩賜的翠綠,故鄉盛產蘋果,所以蘋果樹開花,那更是難得的淡淡花海,讓綠春增添一縷色彩;春風拂過,花香怡人,蝶翩蜂舞,和諧自在。從不曾有人投資於故鄉,因此故鄉依然煥發最簡單的樸素美。

故鄉是美的,故鄉的人情更是濃的,去過的人都會留戀那裏淳樸的鄉情,時光從枕間消逝,從額間溜走,更是從田地遁隱,這麼些年來,父母待人的熱情依然濃厚,記得小時候,對於尚未懂事的我們兄妹,父親常常以嚴厲的措辭來教導我們,如何才算禮貌,如何尊重別人;長大了,父親的諄諄教誨時刻徘徊耳旁,並且時刻告誡我們如何為人處世,鄉愁是曾經的一個表情,鄉愁或是曾經的一句批語,永遠烙刻在遊子的心中,記住鄉關裏最深邃的那些事,才是數載後最珍貴的財富。

也許我的鄉愁不如余光中那麼偉大,也許我的鄉愁是我內心悲涼的一絲體現,我知道,故鄉賦予一個人的意義有多重?的確只有遠赴異鄉,久負別離的人,才能感受什麼是真正的鄉愁。

鄉愁的隨筆3

風吹過,思緒起。

孤寂的心靈似乎對這種無奈早已妥協,對這種冷漠早已變得麻木,城市裏的高樓遮住瞭望穿家鄉的視線,夜幕之下,誰染一層白霜,鋪在家鄉的月梢上,照見我無處安放的鄉愁。當初送我出門時的星星還掛在天上嗎?我無數次留戀家鄉夜晚漫天繁星,是否依然伴着輕飄飄的白雲掛在深邃的夜空。

遊子漂泊再遠,也剪不斷那一縷心線,風塵僕僕的回家路,塵封不住恆久的思念,思念太長,長過世上所有的路。出門前帶着孃親的千叮嚀萬囑咐,懷揣着希望和夢想,一年他鄉的打拼,那份心酸不堪話語。是孃親在遠方時常的鼓勵,是孃親從家鄉捎來的温暖,讓我在孤單落寞中得以堅強,是希望和夢想,支撐着我在困境中奮勇前行。

而今,一年過去了,雖不是衣錦還鄉,卻也揹着一個充實的行囊,行囊裏裝滿了孝心,思念和牽掛。需要孃親來承受,需要鄉情去化解,需要故土來聽我傾訴。

熙熙攘攘的服務區內,看着一張張滿是興奮的臉龐,脣齒一碰吐出天南地北的鄉音。甜蜜和幸福灑滿了這條長長的回家路,這條路上長滿了思念、長滿了牽掛。

孃親可好?孩子可好?愛人可好?

鄉愁的隨筆4

鄉愁,如酒如茶,無時無刻不勾起我的無限懷想

鄉愁是一把鎖,鎖住了我飛去又飛回的心;鄉愁是一條河,是我風雨兼程的思緒奔流不息;鄉愁是一口井,是我世世代代飲不完的情那份牽掛和哀愁,在河的兩岸擺渡,在路的兩頭停留:回不去的農村,進不了的城門,是多少漂泊異鄉的遊子,窮極一生的戀!又是我失魂落魄思鄉的痛?

遍地雜草,尤見蠻荒。冬的蕭瑟,卻讓無邊的野草長成忠誠和倔強。腳下的土地,曾十分的付出,得到的卻往往只有三五分的收成。但生於斯,長於斯,這裏的子孫早已與她絕戀,就算汗水風化成路邊的巖石,就算顆粒無收,也心甘情願付一生

沒有沙漠的熱烈,沒有北國的冷豔,沒有都市的繁華,有的只是壓抑了多年的靜寂。雞鳴狗叫,是最多情的喧囂,耍龍舞獅,是最豪邁的慶典,月下嬉戲,是最陶醉的懷念?曾幾何時,熟識的小路已經模糊,走過的田埂無法辨認。曾幾何時,“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曾幾何時,後輩已慢慢長大,父輩已漸漸逝去。曾幾何時,物不是,人亦非,唯有歲月的痕跡,串起一條條抹不去的光影……?

半空中,耕田的號子在迴響,田垌裏,爺爺的山歌在飄蕩,淹沒了鄉間小道,荒蕪了悲歡離合,喊醉了來去布穀,唱綠了田間地頭

千年古樟,不老傳奇,不死見證——燒殺搶掠、流離失所、賣兒賣女已成為風雕雪刻的創痛記憶。多少年,寒冬酷暑,揮汗如雨,風裏來雨裏去;多少月,面朝黃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少天,咬緊牙,不出聲,挺起脊樑,爬山涉水,擔起生命之重,一步,一步

?煤油燈下紡棉花,甘蔗地裏長愛情。千年古樟,千年不倒,是對愛情和希望的卓絕守望!她的開枝散葉,是愛情的結晶;她的盤根錯節,是我的思緒左奔右突——?我想化為一團野火,燃燒所有雜草,煥發另一季的春!我想化為漢時風,吹走所有的不順和貧窮;我想化為秦時月,掛在古樟枝頭,放眼遼遠的空曠,目睹無垠的山清水秀

偉岸的山峯,站成男人的姿勢;倔強的小溪,彎成男人的臂膀;生命的土地,敞成男人的胸膛!??

艱辛和苦難,請不要辱沒我作為一個男人的榮耀和尊嚴!災害和減產,請不要無視我作為一個農民的驕傲和自豪!失敗和汗水,請不要澆灌除我這片土地之外的土地!??

貧窮落後、愚昧無知、飢寒交迫不是你的代名詞;山窮水盡、怨天尤人、不思進取,只是弱者的藉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刀耕火種式的單調生活,卻堅定了不屈的信念——銘記的不只是承諾,還有窮則思變的謀略和勇氣?

這片神奇的土地,有強大的自愈力。騰空斷層的孤寂和冰封的貧瘠,正待裝滿希翼和豐收

長工、短工;大集體、合作社;責任田、自留地;城鎮化、新三農……誰也阻擋不了歷史的發展步伐。新時代,新機遇——改革的汽笛劃過寂寞的長空,機械聲替代了牛羊的嗷叫,承包聯營替代了單打獨鬥,高效便捷替代了起早貪黑……??

我深愛的故土,我的家園,你不是沉睡,你沒有沉睡,你只是片刻的沉思;你不是沉思,你沒有沉思,你只是短暫的沉默。因為,你不想驚擾這醖釀了五千年的滄桑鉅變!

鄉愁的隨筆5

這是一塊生我養我的黑土地,她靜靜地佇立在鬆嫩平原的一偶。不需要刻意去尋找,我便會用柔軟的心靈觸角,輕輕地捧起故園的名字——農墾北大荒。我虔誠的親吻着這個偉大的名字,無論光陰如何輪迴,無論世事幾經變遷,永不更改的是我——淡淡的思鄉愁緒,綿綿的故鄉情結。

(一)故鄉的老屋

當我踏上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上,站在自家老屋遺蹟前,望着這個曾經給我帶來歡樂的小村莊,憂傷的惆悵襲上心頭。就是這個曾經的屋檐,冬天結滿冰稜,夏天絮滿鳥鳴,秋天掛滿紅辣椒,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小時候,我曾和哥哥爬上北窗台,把手伸進房檐的鳥窩,可除了家雀蛋我什麼也沒拿過。馬食菜在院牆外開得格外熱烈,那些頻頻往來的蜂兒蝶兒着實喧鬧一氣。

母親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在眼前掠過。為了不讓我們冬天受凍,煙霧朦朧中,她拾起一節節枝椏,猶如拾起那些破碎的日子,把生活一一點綴。站在老屋前,我似乎嗅到了大餅子、土豆的馨香,依稀嗅到了燒柴禾的味道。我是屬於二分錢一根麻桿鉛筆的年代,供銷社的糖永遠一毛錢五塊。從逢年過節糊新棚、貼年畫到天天聽廣播裏的小喇叭,老屋經歷了幾十年歲月的滄桑。

這裏曾經是我遮風擋雨的港灣,站在這裏,心中泛起層層漣漪,一幕幕往事浮現眼前。漫溯的鴨子一聲聲呢喃,彷彿河流的鼾聲在耳邊迴盪。夕陽漸漸落下山去,院牆外的樹影倒映在老屋的土坯牆上,弟弟牽着小花狗正在向遠處張望着,母親温柔的眼光和微笑的臉龐恍若就在眼前。忽然,彷彿眼前掠過一張熟悉的面容,耳邊掠過一聲熟悉的聲音,那是父親飽經風霜的臉,那是母親充滿愛的呼喚。如今,聽不到老屋院內的雞犬狗鳴,看不見老屋頂上的裊裊炊煙。記憶中的老屋,隨着墾區的快步發展,就這樣在時間中不慌不亂的消失了。

(二)母親的石磨

童年是在母親的石磨伴隨磨盤滾動的吱吱聲長大的。我每天會起早,幫助母親推磨,分擔家務。那時,石磨便深深地定格在我幼小的心靈裏。母親有很高的文化積澱,她總是伴着那深一腳、淺一腳、重一腳的圍着磨道給我講“頭懸樑、錐刺股”“岳母刺字”的故事。當我聽到母親那踢踏的腳步聲,聲聲都踩在我的心上。多少次,我曾想變成駿馬猛牛,替母親拉上一輩子的磨,分擔她的艱辛,報答她的養育之恩。

母親的兩隻手,緊握磨杆一圈一圈的磨,磨那些艱辛的、無奈的、沉重的歲月。幾十年過去了,那盤石磨帶給我的記憶已經永遠地停留在我靈魂的最深處,它用它簡單的一生書寫了家鄉的鉅變。如今,把母親在磨道上走過的腳印疊開,可以延伸到千里之外。我似乎覺得,母親就像家鄉的那盤石磨,還在不停地轉動。一圈一圈碾過苦澀,碾過寒霜。那一圈一圈的磨紋,如水上的漣漪盪漾。那緩慢的節奏,結束了最後一圈磨紋,恰如一個句號,結束了家鄉那段悲涼而沉重的歷史。

(三)我的農民父親

老屋的牆上,曾經掛着一把早已失去光澤的鋤頭,鋤鈎也沒有了黑色的光亮,流暢的線條已經鏽跡斑斑。這是父親的鋤頭,那彎彎的樣子,正像父親那彎彎的腰身。田野上父親用鋤頭描繪自己的生命歷程。一筆一畫寫着貧窮,寫着希望,父親卻老了,他的鋤頭也老了。父親的大手磨損了鋤頭,鋤頭的鋒利也耗盡了父親那朝氣蓬勃的生命力。然而,無論嚴寒酷暑,父親都用那粗糙的大手,在廣袤的大地上,寫下了不朽的詩篇。

踏上家鄉的土地,摟着老屋的滄桑,一行行腳印,寫着思念,訴説着父愛的綿長。除了土地和糧食,父親還有許多的夢,艱辛的雙手始終掬捧生活的清泉。為了供孩子們唸書,黎明便會背起這把鋤頭,從黑暗中出發,傍晚抵達家園,重新回到安謐的村莊,沒有倦怠和哀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一種簡單的事業,為我們支撐起一片湛藍的天空。

如今,父親離開我那麼多年了,站在老屋前,父親的笑容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中,一如昨日,依舊那麼可親可敬。他靜靜的把生命歷程走完了,留給我們的是無盡的思念。今天,我行走在文字的行列裏,捕捉父親母親的厚愛和偉大。那份濃濃的父愛和母愛一樣,是我心中的太陽,永放光芒。老屋牆上的鋤頭像父親的身影一樣,始終在我的心裏縈迴着。

每到秋天,一層層落葉鋪在回家的路上,我便會踩着温暖的地毯,去看望父母。而父母也像這落葉一樣,從燦爛的枝頭,緩緩落下,只是他們沒有再醒來。父母的墳邊,有幾棵樹,那是我寫給他們的詩。當葉子紛紛落下的時候,遠遠望去,像一羣蝴蝶,靜靜地上演着他們一生的美麗瞬間,或是簡單的一聲歎息!

(四)記憶故鄉

我曾在你的懷抱里長大,我曾在你的原野上耕作,我曾在你的林中嬉戲,我曾在你的門前學步。而我也無時無刻不在父愛母愛的家園裏生活着,藍天是母親的微笑,麗日是父親的目光,人格的力量是不朽的豐碑。我和父親母親一樣,將人生的挫折和淚水溶解在大自然的懷抱,用永恆的愛心笑對生活。因為愛心永恆,所以幸福永恆。無論是如夏的燦爛,還是如秋的凋零,我都會用冬的堅韌,期待春天的到來。

“三奏未終天便曉,何人不起望鄉愁?”鄉愁,苦澀中帶着一點甘甜,淒涼裏有温暖,酸楚裏有喜悦。斜陽中炊煙繚繞的村莊,如今,已定格成記憶深處一幅馨淡的田園風光。

故鄉,是一部厚重的書,塵封着我的思念,站在這裏,不斷的憶起,遙遠的舊日裏的一些記憶。我深深的眷戀着這塊土地,因為這裏深埋着我的父母、我的親人、我的鄉親。如今,我只好用文字來記錄曾經的故鄉,在每一頁的字裏行間中,咀嚼着深重的鄉愁。

鄉愁的隨筆6

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見到風箱的了,大凡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前在農村出生的人,幾乎沒有不認識風箱的,大多還拉過風箱,有的還能説出很深的經歷。風箱,在我老家大都叫風翕,是過去那個年代做飯的必備工具,否則幾乎吃不上飯,或者吃生飯。

從我記事起,就認識家裏的兩個風箱。一個放在東面鍋灶的左邊,一個放在西面鍋灶的左邊。一個老舊些,一個新穎些。老舊些的風箱的把手都磨得很光滑了,磨得凹塌下去,磨下去的是歲月和風華,留下來的是斑駁和滄桑。這個風箱,拉着很輕,出風口的風小,適合老人和孩子們拉;而新穎些的風箱,大概比我的年歲大不了多少,表面上還透着憤青的模樣,張揚着陽剛之氣,卻少了幾分老道和沉穩。這個風箱拉着較重,可能製作的時候用料大,出風口的風也大,適合青壯年人拉。這兩個風箱一直伴隨着我家三代度過了那個年代。

我從小就愛拉着風箱玩,那是把它當成了一個大玩具,愛看那進進出出的風箱杆,想聽那“呱噠、呱噠”的風箱聲,願試那一陣一陣的自生風。而隨着年齡增長,風箱至於我成了做飯工具的時候,就另當別論了,因拉風箱時間長了,也會感到胳膊痠痛,也就再也不願拉它了。

及至到了上學的時候,我就更熟悉了風箱。因我本家一個老哥就是木匠,村子裏找他做風箱的很多,據説我家那個較新的風箱就是他給做的。兒時經常到他家去找他兒子玩耍,一進門,就見他家的通間裏擺放着木匠工具和一個個嶄新的風箱,還有正在做着的風箱,我那時的好奇變成了現在的記憶,使我瞭解了風箱的構造。

它的形狀就像個長方體的木箱子,這個木頭箱子裏裝着一塊綁紮着滿是雞毛的長方形木頭活動夾板,這是用來抽風和送風的,綁紮上雞毛抽得風力大。在風箱的前方有兩個圓孔或方孔,將兩根表面光滑、質地堅硬的木棍或長方木固定到綁有雞毛夾板上,就成了風箱拉桿,用以推拉活塞。在風箱的一側還有一個活動的小門,小門是用長方小薄板製作的,掛在風箱口。吸風時,它就自然張開;送風時,它就自然閉上,把通過推拉產生的氣流推出來。做好了風箱,就放在鍋灶留着風箱孔和進風道的那一旁,把風箱的出風口插進鍋灶的進風道,密封好,防止氣流漏掉。這樣,拉起風箱,就可直接把風送進灶膛。

在那個年代的鄉村裏,幾乎家家户户都有風箱,都在拉着風箱做一日三餐。清晨,看着一家家的炊煙裊裊升騰,聽着一户户的“呱噠、呱噠”的風箱聲,腦海裏頓然繚繞着鄉村生活氣息。時而這家傳出“呱噠、呱噠”聲,時而那家傳來“呱噠、呱噠”聲,此起彼伏,遙相呼應,這持續不斷有節奏的風箱聲,既像是鄉村生活的變奏曲,又像是鄉村裏一道道動聽的交響樂,還如同唱着一首首古老的民間歌謠,還猶如鄰人們用這種方式表達相互間的心靈對話, “呱噠、呱噠;呱噠、呱噠、呱噠……”

風箱還是判斷人們勤懶的最有效工具,聽着街坊鄰居拉風箱的聲音,就可判斷出誰家的女人們的勤快與懶惰。有些剛過門的小媳婦,知道持家過日子,很早就“呱噠、呱噠”地拉着風箱做飯,常聽到有的鄰居説:“你看看XX家的小媳婦真勤快,又在‘呱噠、呱噠’做飯了,這樣的日子還有過不好?”“是啊,哪個勤快、哪個懶聽聽這拉風箱聲就知道了。”

風箱還可大致判斷一個家庭的幸福程度。一個幸福的家庭,風箱裏發出的是平穩、均勻、高亢的節奏;一個不幸福的家庭,風箱裏往往發出雜亂、不穩、低沉的節奏。即便同一個家庭的不同階段,風箱裏也會拉出不同的節奏。尤其是在一個不幸的家庭裏,生活的不幸已使其沒有心思拉起風箱,或是病懨懨地拉着風箱,把自己不幸的心聲已拉進了風箱裏,隨着風箱的“呱噠、呱噠……呱……噠”聲,像是如泣如訴,在向人們哭訴。

在那時的鄉村,拉風箱既是個體力活,又是個半拉子技術活。該急火的時候,就要快拉起大風吹大灶膛裏的火;該慢火的時候,就要慢慢地、輕輕地拉着風箱,使灶膛裏的火輕輕地、細細地做着飯。該停火的時候要停火,不該停火的時候也不能停火,這都是拉風箱的技巧和要領,可萬萬馬虎不得。我在姊妹仨中是老大,兒時常常幫着祖母、母親拉風箱,也就遇到過一個個問題。

記得有一次,母親洗了大半鍋紅薯,加上水,收拾好鍋,就到村委上班去了,讓我在家拉着風箱燒火煮紅薯。我剛拉了一會,鄰居小夥伴就來找我玩耍。於是乎,我拉一會風箱,就玩一會,再拉一會風箱,再玩一會,把火燒滅了幾次,把父親一天劃拉的松針燒去了一大半。結果揭開鍋一看,煮的紅薯還是繃硬繃硬,這可把我倆急壞了,不知怎麼辦好了。等到母親從村委回來,已快到吃飯時間了,一看鍋裏的紅薯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這紅薯也沒法吃了。她一邊數落着我,一邊重新拾掇着鍋,只好趕快做着現成飯了事。後來我才知道,那叫把紅薯“煮木硬了”,就是因為拉一會風箱,就到一邊玩去了,想起來再拉一會,這樣,永遠也煮不爛紅薯。有了這次教訓後,我再也不這樣拉風箱了。

還有一次,我放上箅子,把飯放到箅子上,忘記了添水就急急忙忙地往鍋灶裏引火、開始拉風箱,結果一會就聞到一股煳味,揭開鍋一看,鍋底都快燒煳了,靠鍋底的餅子烤煳了,就連箅子的一面也冒着火星,燒缺了一塊。我剛要往鍋里加涼水,回家的母親一看,急喊:“別加涼水,加涼水容易炸鍋。”我舉到半空中的手這才停了下來,母親説,讓它自己慢慢冷卻下來。

兒時還見過臨時煎鏨子時拉風箱的`場景,用力拉着燒煤的急火,燒的鏨子通紅通紅,用錘子輕輕敲打,就整好了形,再放到涼水裏一淬火,只聽發出“哧哧”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很好聽;我還見過鐵匠爐里拉風箱的場景,伴隨着紅紅的爐火,匠人的號子聲,拉出風箱的調子,時而長,時而短;時而急,時而緩。我還見過鄉村舉行婚宴拉風箱的場景,叫做“蒸大鍋”,大多都把鍋灶、風箱支到庭院裏,安排一壯小夥或能幹的女人專門拉風箱,一一蒸煮着上席的雞鴨魚肉,一拉起風箱就幾個小時甚而一天,那樣的拉風箱可真叫累。

隨着時代的發展,風箱已漸漸遠去,淡出了人們的視野。如今的新農村裏,幾乎家家户户都用上了液化氣躁、煤氣灶、電熱鍋、電磁爐等,農家院裏很少看到那裊裊的炊煙,很少聽到那“呱噠呱噠”的風箱聲,可不知為什麼,我卻愛聽那久違了的“呱噠、呱噠”聲。

鄉愁的隨筆7

“鑼鼓一響,丟下手中的夥計,出門就往戲台前趕”這是家鄉人對老戲迷的真實寫照的畫像。黑河連綿八百里,東起青海祁連,西至內蒙古額濟納旗的居延海,一進臘月提着馬紮,領着孫子的老人飯可以不吃,但秦腔不能不看!很多趕集、打工的途中遇到演出,總按捺不住從血統裏直往外衝的那股子饞勁兒,乾脆丟下攤子,叫左鄰右舍的照看,急忙跑到戲台前引頸觀賞,一晃瞅了大半上午戲,耽誤了營生、辦事,回家挨老婆一頓善意的“臭罵”,卻嘴巴一咧噘,憨厚地笑笑,“哈哈,哈哈”“很值啊!”

鄉村的秦腔戲場通常是這樣的,二胡一響,幾句獨白一念,觀眾“入戲”不比演員慢。逢年過節,村子裏若要來個秦劇團,頓時,就歡騰起來了。鄰里之間奔走相告,呼兒喚女佔場子,那紅火熱鬧的場面令人至今難忘。有一句流傳很廣的俗話:“聽見喇叭響,趕快放下碗。”説的的就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那些痴迷秦腔的老戲迷。

逆流的黑河,天生叛逆的個性,孕育了肥沃的河西走廊,在這塊連綿八百里的膏腴熱土孕育出性情爽朗的大眾唱腔,稼穡狩牧之餘的隴右子民後裔心堅石穿地創造出了高昂激越的秦韻秦聲。聲聲飽溢着麥浪翻滾的香味,鑲嵌着打夯號子鏗鏘有力的吼聲,淋漓着楊柳葳蕤蘆葦葱蘢的姿態,為空曠的祁連雪山草原,也為雪山下的村莊,還有巴丹吉林沙漠的金黃滲透包穀的芬芳、向日葵給寂寞的的日子塗上了一道道亮麗的油彩。大家興沖沖地陶醉其中,樂此不疲,追逐着希望的太陽。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不僅滋潤血脈,更塑養地域性格和人文藝術細胞。秦腔產生於關中平原的八百里秦川,秦聲秦韻飛越關山,漫過黃河,飛翔到古老的絲綢之路要衝的河西走廊,在寂靜的黑河兩岸生根發芽。秦聲秦韻,就像黑河水流淌的氣質、品格和旋律,以滋潤大漠永不回頭的決絕與果敢,吼出大西北七彩丹霞色彩斑斕的空曠之美,唱出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萬千氣象的雄壯景象。秦聲秦韻把讚美英雄,頌揚人間正義和善良搬上舞台,包公的三把鍘刀,鍘出正義,鍘出天地良心,鍘出君心民心;打金枝打出忠孝,打出正氣,打出百姓心中的願望。秦腔中的每一句戲文,每一句唱詞都與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連,那些接地氣為民代言的一本本秦腔,那些情景交織震撼人心的場景,無不令人歷歷在目,記在心裏。一場場,一幕幕正義與善良的交織,生死離別,都是以正義和善良戰勝奸詐一邪惡而告終,慰藉了乾渴的心靈,展現了人間大愛無疆。那些熨帖人心,展現莊户情感交流與世俗風情、社會倫理的唱詞唱腔,是這塊荒涼甚至有些寂寞的土地上的兒女人性美的再造和延伸。

蒼茫河西走廊大地渾厚凝重,巍巍祁連將生活在其懷抱裏的熱情豪放的兒女養育、滋潤得沉靜、惇淳;西北高原大地的廣袤遼闊,將河流發軔的洶湧咆哮卸載、撫慰成舒淌緩瀉,西北高原的白雲藍天也更人們心緒中的塊壘鬱悶梳理得順溜暢快、心平氣和。正唯如此,祁連意象的西北漢子把高亢粗獷雄渾容納進奔騰不息的黑河,讓乾渴的居延海矜持悠婉、生機勃勃,千年胡楊亭亭玉立,生,一千年不死,死,一千年不到,倒地一千年不朽的震撼,令許許多多遊子夢牽魂縈,不遠萬里,朝拜金色的胡楊。

想想那種場面:千里黃土飛塵,四面蒼茫寥廓,偌大的天地間一方人性張揚的“戲台”,惟有情動於地聲聞於天,方可引黎庶共鳴。秦腔在深層文化心理上與鄉野浩氣、民眾人格情投意合,從誕生起,始終活躍於鄉野歲月,我們常常一步到位直截了當的稱其為 “莊户戲”“草台班”。

一段段秦腔劇目,像一顆顆璀璨的明珠,讓日常生活涅槃出了非凡的光彩與靈氣。她所傳達的“善”,是農民大眾內心的善,她所崇尚的“義”,為興邦興業之義。她和着民眾的呼吸和心跳的節奏,常成了寄託好惡、表達感情、社會交往的無形載體。一村搭台唱戲,本村羣眾便會提前遍發口頭“請帖”,邀請親戚朋友前來欣賞。有緣走近原生態秦腔部落的人,往往都要感歎於它簡直是一樁村社的狂歡、一場民間世俗的盛宴。

家鄉人看戲,往往就坐塊磚頭,看到實在不能不擊節處,從屁股底下順手一抓,板磚就徑直找上對子高高揚起在頭頂之上,“噼裏啪啦”拍敲得震糊了耳的山響——活脱脱一副網絡熱詞“拍板磚”的現實版——齊聲喝彩喊“好!”演唱結束,他們則三三兩兩直接飛身躍上戲台,將一牀早已準備好了的綵綢背面七手八腳斜繫於演員身上。此所謂“披紅掛綵”,那是現場觀眾對演員自發的最高褒獎。

乾渴的黃土地上酸甜苦辣都在唱唸做打中年復一年地流走,對幸福的渴望也都在秦腔二胡聲韻中的一陣陣的快慢板中一點點地昇華。

秦腔是黃土地的精氣神所向,是黑河八百里兩岸兒女的靈魂的依託,早已沁骨入髓地融入血統之中。哭了,笑了,鏗鏗鏘鏘的鑼鼓熙攘中,紅紅火火的莊户大戲拉開了,把大地豐稔的喜悦、鄉村鄉村,莊户與莊户之間質樸的道德感,把萬眾悲愁歡笑都擺在舞台之上,捧向大夥面前……

鄉愁的隨筆8

每年,寒風凜冽大雪紛飛的時候,天南地北的遊子便開始聚集行動起來,跨越多個城市,趕赴幾千年文明流年下來的古老傳統節日。只為一場親情的團聚,一份友情的歡慶,一個家的温暖。

俗語説:過了臘八便是年。人們開始緊鑼密鼓的置辦年貨。菜市場里人聲鼎沸,雞鴨魚肉販檔前,人們東挑西選大肆砍價;商場裏客流如潮,爭相選購衣褲鞋帽各式糖果,還有那各式大紅對聯與紅包。走在路上,你可以感受到人們的喜悦之情以及濃濃的年味。

記得兒時家鄉過年的情景。臘月二十三這天,父親説是灶王菩薩的昇天之日。父親一大早起身準備。父親將一塊四方形的肥膩豬肉清水煮熟,就是俗稱的刀頭肉,整齊的放在碗裏,再煮上一隻公雞,把公雞雄赳赳氣昴昴的站立式放在盆裏,配以其他各類香噴的肉菜,一碗白酒,擺在灶台前,焚香點蠟,燒上幾刀紙錢,父親口裏唸唸有詞,賄賂灶王菩薩吃喝高興上得天去之後,感念人間對他的恩好,保佑主人家來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日子紅火安康。儀式過後,我問父親,這些菜我們可以吃嗎?父親慈愛的説,當然可以,灶王爺吃過的東西,可是高級貢品,吃了以後家裏生活富有,頓頓有肉吃,不會捱餓。

祭祀完灶王菩薩,便開始打掃屋子。母親拿出砍刀,去得竹林砍回一根手腕粗長長的竹子,削去長長竹竿上多餘的枝葉,留下竹頭枝葉備用,再用麻繩簡易綁成扇尾狀。母親用衣服簡易的捂住口鼻,再將我趕出屋子,然後用竹竿在屋頂、牆面,傢俱上細細掃動,蜘蛛網、灰塵便紛紛掉落下來,地上鋪滿厚厚一層黑色的髒塵。母親這時便叫我清掃地面。我嘟嘟囔囔的不滿,問母親,為啥用竹竿的時候不讓我來?母親説:那你來試試能不能拿起這竹竿。我興奮不已,撿起竹竿學着母親的樣子在外屋檐上來回清掃,一會兒便累得一身冒汗,拿竹竿的手也抖動起來。原來,清掃屋子是項體力活,看似簡單,實則辛苦。多年以來,每次清掃,母親從未説過。

家鄉的春節,有一道菜是必須,酥肉。酥肉,可零嘴吃,可煮湯,可蒸其他配菜。家鄉的做法,將酥肉切小與豌豆尖葉同煮,其湯色澤黃綠,清香四溢。蒸菜,一般蒸芋仔,大的芋仔切小,小的芋仔則整隻,放於碗底,鋪上酥肉,放入蒸籠大火蒸熟,男女老幼皆愛吃。母親買回新鮮上好的瘦肉,切成寬度適中的條或片,打上雞蛋,攪勻,再摻上自己生產的薯粉,讓薯粉與肉充分結合。肉發上三五分鐘,鍋中倒油,油要多,大火至油沸騰,將有薯粉的肉一塊塊放入油鍋內炸,炸至金黃色再撈出。每每此時,我堅定的站在廚房,守候着一塊塊酥香的肉,這塊看看,那塊瞅瞅,拿出一塊來,趁母親專心油炸之時,迅速塞進嘴裏,香嫩的肉在嘴裏翻滾開來,瞬間感覺幸福爆棚,那味道終身難忘。

準備着準備着,春節便來了。

年三十。父親母親很早就起牀準備。肉,魚,菜,缺一不可,瓜子、花生、甘蔗、糖果定不能少。魚:代表年年有餘;瓜子:代表呱呱叫;甘蔗:代表節節高;糖果:代表甜甜蜜蜜;蘋果:平平安安。父親母親在廚房裏歡快的忙碌,時而叫我洗葱蒜,時而讓我洗碗碟。我歡喜的將瓜子花生糖果裝在新衣服兜裏,隨時隨地摸出來,一顆接一顆的送入嘴裏,香味、甜味彌散。高興啊,一年之中最開心的日子就是這天。中午時分,父親將做好的飯菜搬到門前空地上,擺上雞鴨魚肉、糖果,點心水果,點上香燭,祭拜天地神靈,祭拜祖宗,祈求保佑。這,是年俗。再放上一盤鞭炮,中午飯便開始。午飯吃的越久越好,象徵着長長久久。若偶有過路的鄉鄰, 母親便好言留下吃上一口飯菜,寓意來年人丁興旺。午飯之後父親開始貼對聯,貼門神。父親在對聯紙上抹上一層漿糊,喚我在門外看着兩邊是否對稱,我一邊吃着零食,一邊對着父親指手畫腳:上一點,誒,對一點點。

晚上,年夜飯。父親拿出高梁酒來。自己倒上一杯,再給我們象徵性的倒一口。父親感慨:又是一年啦。我們齊齊站起來向父親敬酒,祝福父親身體健康,感謝父親一年來的付出。母親在一旁紅了眼,淚眼婆娑。是的,一年過了又一年,兒女們自顧自的成長,遲早離開,而雙親早已白髮。其中的操勞心酸,豈是酒後言語説得完?母親起身去了廚房煮湯圓。湯圓裏有事先包好的硬幣,僅一枚,家鄉傳統誰若有幸吃到,便來年一切順利,生意紅火工作順利學業有成。那一年我吃到了,那一年考上大學。飯後,全家人圍着一個大盆洗腳,洗腳水裏有柏樹丫,聽父親説是辟邪驅魔之意。

家鄉還有一個奇怪的習俗:偷青。洗完腳之後,家家户户便出動偷青,即:偷人家菜地裏的青菜。一般偷豌豆尖,順利偷得回來,第二天可以利用起來煮湯。偷青這個習俗源自哪裏,不得而知,自懂事起便知道父親一直保持着習俗。偷青之時,不可以被青菜主人家抓住,若是抓住則來年運勢不佳。鄉鄰間都是和善友愛的,對於偷青之事即便明知菜地受損也不會刻意抓人,誰都想順順利利不是嗎?

守歲。就是舊年的最後一晚上不睡覺,有對如水逝去歲月的惜別留戀,又有對來臨新年寄以美好希望的意思。家鄉將守歲稱之為“照年光”,將家裏每一盞燈都打開,整晚照亮。我把照年光這個説法理解為,新的一年裏照亮前路。父親來來回回在屋子裏踱步檢查,確保每一盞燈明晃晃的照亮各個角落。我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此刻,房間最光亮清晰,書本,衣物,牀,心愛的小物件,我觸摸它們。心裏許下:以後,我的房間要大要寬敞要光亮。

零點時分。屋外噼裏啪啦爆竹聲響起,震耳欲聾,煙花騰空而起,炸開各色形狀。天際紅彤彤的,硝煙味瀰漫開來,鄰居們互道:新年好,孩子們歡快嘻鬧,整片大地淹沒在喜慶的氛圍中。我終於熬不住夜的漫長,歡歡喜喜睡去。再見過去。明年,會更好。

家鄉的春節,才是純正的春節。

離開家鄉之後,再也沒有過個團聚歡喜的春節。

我在羊城忙碌着生活,奔走於工作與家之間。春節來臨之時,我學着父親母親的樣,準備臘味,準備點心水果還給自己添置新衣。公司工作結束之時,幸得八天假期,我以為可以回到惦念已久的故鄉,走一走兒時路過的每一個角落,看一看兒時給我糖果的每一位親人,約一約兒時一同上學的小夥伴,無奈返程工具遲遲未至,只得作罷。

今年的春節很温暖,穿着輕盈起來,我把新衣從衣櫃裏拿出來,美美的穿上。我把自己認認真真的打扮喜慶,走出家門,路上空空蕩蕩,陽光也懶洋洋,商場裏單曲循環的放着恭賀新年,我買下一支紅酒。辭舊迎新的晚上,我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開着明晃晃的燈,看着央視春晚,喝着醇香的紅酒,思念着一些人,守歲。

春節, 濃濃的美麗的鄉愁。

我是異鄉孤獨客。

鄉愁的隨筆9

我並非土生土長的深圳人,雖然五歲便移居至此,可“故鄉”二字早在我身上埋下種子。添枝加葉,一歲一筆,在不經意時,變得形象可感,深入我心。今時今日幡然醒悟,方才發覺:

我是多麼想念着它。

身在異地,念着故鄉,這味道,必是憂愁的。像包着糖衣的藥丸,溶在水裏,隨着時間的推移甜蜜化去,越長大,越苦澀。

曾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與朋友吵架,鋒利的閃電撕裂了夜空,把我們猙獰的面目映得煞白。我們對着彼此,瘋狂的嘶吼着,彷彿要將對方吞吃了。然後“砰!”,一聲巨響,勝似雷鳴,她甩門而去。我縮在角落,擁緊揹包。倔強的淚終是拗不過萬有引力,重重地砸下,在我心上刨出深深的溝壑。淚水模糊了我的眼。一片枯葉在風中旋轉翻飛粘着雨珠,和着泥土,無依無靠,只此一枚,風停,便悠悠墜下。

這樣的景象,我曾在千里之外的故鄉見過。只不過那時,是趴在奶奶懷裏,手指轉動着她衣角上的線頭。奶奶輕搖着一把蒲葵扇,拍着我的背心,哼着歌謠哄我入睡。我摟着奶奶,聞到了她身上的清香。倦意襲來,視線又模糊了。一個炸雷,把我打回現實,我顫抖了一下,似乎隔着玻璃,聽到了喧囂的風。

那一天,我第一次想家了,知道了什麼是依賴。眼淚伴着嗚咽爬到嘴角,苦澀充斥着舌尖。

故鄉的人,見不到,只有牽腸掛肚的思念。

又是一天,晴空萬里。天很美,美得輕柔;地很美,似少女的盈盈笑眼。 陽光也很美,很暖,像散落了一地的碎金。一切都那麼完美,我不得不出去走走。土地鬆軟,帶着清香;花還沒來的及開,只有極少數當了先鋒,成了油油萬綠中的一抹豔紅,不過這樣也好,耐看。

可我這是在哪?這美麗的景色既陌生又熟悉,説不出名,只好半張着嘴,啞在原地。唯一確定的是,這個地方離我很遙遠且不屬於我。但這熟悉又從何而來呢?或許我來過,逗留過。

我於是拔腿飛奔,歪歪倒倒地跑了很遠,很遠。直到身邊的顏色逐漸淡去——我來到了一個被遺忘的角落,像是一切都消失了,或是一切都尚未分開,雜糅在一起。只餘花白,悽白,慘白。這尖鋭的顏色刺得我雙眼生疼,一陣痠軟,只好拿手去揉。待我鬆手,眼前有閃爍出一個畫面:兒時的我,坐在老家門前的草地上抓着青草。我本想描述得更詳細。

可是,我醒了。

回味着一閃而過的場景,我不禁啞然失笑,抹掉額前的一層虛汗。我在腦海中翻箱倒櫃,終於發現了那時的樣子,那時的感受:土中埋着些碎石子,鉻得疼,草長得很旺,頗有沖天之勢,我手裏握的並不是草,而是野花的莖。我腳踏地,頭頂天,夠踏實。現在想來,我手中捏着的,可是一方水土所傳遞出的源源不斷的能量啊!怎會不安?想着想着,我又黯然下來,我頻頻在夢中看到故鄉,大半時,也只能在夢中看到。

……

“落葉歸根”“故土難離”,古人的話定是沒錯的。看着遠方的親人漸漸老去,遠方的霧霾矇住故鄉的眼睛,我心中的血液被一滴一滴的榨出。這讓我怎樣不憂愁,不苦澀?

鄉愁的隨筆10

陰曆十月開始,是殺豬佬大展手藝的時節,取下油膩膩的殺豬籃子,拾掇拾掇裏面各式各樣的屠刀,該磨的要磨,該擦的得擦。

年逾花甲的老朱是一位頗有名氣的殺豬佬。面對我這位熟人,他依然是一副躊躇滿志的神態。他不急不慢地取下竹籃,扒拉開各種刀具,拿出放在竹籃子底部的一根黑乎乎的細長的東西在我面前晃了晃説,莫看你是個文化人,量你也猜不到這東西是做啥用的。我一看,這東西有些像木匠用的墨斗盒上插的篾筆,不過比那篾筆要窄很多。我一時拿不定注意,想説是篾筆,但木匠用的東西怎麼會到殺豬佬手裏呢?

猜不來吧,這叫“肉筆”,在豬肉塊子上批肉碼子用的!老朱爽朗的笑聲中明顯有譏笑我的神氣。

豬肉上還寫字?我疑惑地問道。

當然要寫啦,豬身上整塊子肉割下後,就放在杆子稱上稱斤論兩——殺豬佬割下一塊豬肉,就用刀尖在肉的一端戳一個眼兒,然後扔在身邊竹篩子裏。一位幫手趕緊在眼兒裏穿上棕腰子綁好。棕腰子是將棕樹葉放到開水裏焯一下,撕下一片擰成繩索,做綰扎豬肉塊之用。另一個幫手就拎起棕腰子掛在秤鈎上稱,比方説是5斤,就用肉筆蘸墨汁在豬肉塊系棕腰子處批上這種字,老朱説着就在地上畫了一個“〥”。

我説為啥不寫上“洋碼號(阿拉伯數字)”呢?

老朱説,那時還沒有洋碼號,若是有的話,筆畫也是曲扭拐彎的,不中看!大寫的數字筆畫多得很,難寫。農人大多是文盲,所以就自己發明了一套數字,我們管叫它是“土碼”,如一到十的肉碼號依次是〡、〢、〣、〤、〥、〦、〧、〨、〩、十。

老朱見我面露驚疑之色,便以師者自居,饒有趣味地對我講起了散落在鄉間田野裏的古老而神奇的數字符號。

老朱説,這些土碼在農人日常生活裏很實用,比如用來記流水賬、記禮單等。有些老房子的牆壁上還殘留着“某某欠〣〨”的刻畫痕跡,意思是“某某欠我家3塊八角錢”,或者是“某某欠我家三斤八兩糧食”。

這種土碼除了能寫外,還能用打手勢或説暗語來表示,也可以用某些漢字出頭的筆畫數多少來表示。

老朱興致勃勃地給我打手勢,邊演示邊解説,不同的手勢能表示出從1到10的十個數碼:伸拇指是“1”;伸食指和中指是“2”;伸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是“3”;伸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拇指是“4”;伸滿巴掌是“5”;伸拇指和小拇指是“6”;拇指、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撮在一起是“7”;伸拇指和食指是“8”;食指的指尖勾着是“9”;手握成拳頭是“10”。

老朱的話讓我想起了在監考中遇到一學生利用手勢作弊的事情來。在考場上,坐在前面的考生用手勢將答案告訴身後的考生:他先伸出一個拳頭靠近耳際磨蹭,似乎是撓癢癢,然後再彎曲拇指和食指,但指尖不重合。於是,身後的考生就在試卷的第十個選擇題選定了答案“C”。原來他們在考試之前就約定:先用手型示意出選擇題的題號,再用手型示意出ABCD四個選項之一。

這時,老朱給我説了一則謎語讓我猜。他説,伸進袖子捏碼子,打一種工具。我猜了半天都沒有猜出來。老朱哈哈大笑地説,就是擰螺絲用的扳手哇!

我很吃驚地問老朱,謎語中説“捏碼子”是什麼意思?

捏碼子就是過去做生意的雙方不想叫別人知道交易的內幕,就在袖筒裏打手勢談價錢,也叫“袖手”。有時也不一定用袖筒子來保密交易的價錢,現在人的袖子已不像古人那樣有着寬大的衣袖,談生意的雙方也可以用上衣來遮蓋捏碼子。

這讓我想起了去年在陝西關中跟親戚一起去趕集時看到的一幕。

有兩人在集市上進行牲口交易,其中一個人脱下上衣,並將手放進袖筒子裏等着,另一人也將手伸進這隻袖子裏。經過一番拉拉扯扯之後,雙方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問老朱,他們是不是在捏碼子?

這就是捏碼子!他們經過了一番激烈地討價還價,最後他們成交了。過去,生意人通過捏碼子成交後,一方要説“賤賣了”,另一方則説“貴買啦”。

我問老朱,為什麼不明目張膽地砍價呢?

是的,這種捏碼子似乎有些偷偷摸摸,顯得不透明。但是,做交易的雙方抓緊了時間,精簡了程序,不走明路就過黑河,所謂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求得一個心滿意足而已。若被第三者知道了,就會説三道四,生意沒談成,反落一肚子的氣。

這些個土碼不僅能“捏”還能“説”。談生意的為了保密,就用暗語來交流。這種暗語有些類似於土匪使用的黑話,不知門道兒的還真聽不懂。比如用“丁不勾”、“示不小”、“王不立”、“罪不非”、“吾不口”、“交不叉”、“皂不白”、“分不刀”、“馗不首”、“針不金”,分別對應着數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其實,像“丁不勾”意即“丁”字去掉下面的“勾”就是“一”;“吾不口”意即“吾”字去掉下面的“口”就是“五”;“交不叉”意即“交”字去掉下面的“×”就是“六”……

這樣的暗語隨地域不同而有所不同,比如我們陝南人則把一到十的數字分別表示為:旦底、挖工、眠川、橫目、缺醜、斷大、皂底、分頭、丸空、田心。“旦底”即“旦”字之底,就是“一”;“田心”即“田”字之心,就是“十”……

另外,農人還用某些漢字“出頭”的筆畫數來表示出相應的數碼。如“由”字只一筆出頭,代表數字“1”;“非”字共有十筆出頭,代表數字“10”。所以,由、中、人、上、大、王、主、井、羊、非分別代表着數字1、2、3、5、6、7、8、9、10。

眼前神采奕奕的資深殺豬佬,給我講述了幾近散落於泥土的密碼。沿着老人口授的密碼,我穿越時空,從結繩計數開始,彷彿看見了倉頡,他正賜給我們文字符號;看見了伏羲,他正賜給我們陰陽五行;看見了神農氏,他正賜給我們醫藥百草……

鄉愁的隨筆11

“故人具雞黍,邀我到田家。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唐代詩人孟浩然《過故人莊》所指桑麻,雖然泛指農人稼穡,但唯獨提起桑麻,可見麻這種作物在農耕社會裏的重要地位。

麻,曾經是我國曆史上重要的農作物。但是,隨着社會的發展,在故鄉早已消聲滅跡。現在,無論市民、村夫,還有幾人識得農麻?像我年逾古稀,曾經的農家子弟,農麻也只存於少年的記憶中。

麻,屬於經濟作物。不是食糧,卻有廣泛的用途。在我少年的記憶中,生產隊大田裏,大面積,棵高葉闊的,被稱為檾(QING)麻;長在農家自留地裏那小面積的葉窄莖直的叫好麻。檾麻的莖皮纖維粗糙,用於編制繩索、麻袋。好麻的纖維纖細、結實,常用於做鞋納鞋底或捆綁那些耐磨的器物。

夏天,綠色田疇裏那成片的檾麻地,是農家孩子的樂園。放學後,把破舊的書包仍在地邊,摘片厚實、橢圓的麻葉頂在頭上,擋住火熱的日頭,踮起腳尖採摘檾麻頂上半球形的麻果,剝開鮮嫩的麻果皮,裏邊漏出乳白色的排列整齊的麻果仁,吃到嘴裏,甜甜的,脆脆的,吃了還想吃。孩子們也知道,過幾天,麻果仁由白變黑,成熟了,就不能再吃了。那年月,常年填不飽肚子的農家孩子,在地裏,見了啥莊稼,都敢嚐嚐,只要能填飽肚子,都是好東西。

秋天到了,檾麻由綠變黃,大人們將成熟的檾麻割下,捆成捆,放在在村南那條河裏,上邊壓上大石頭,這叫漚麻。大約兩個集日(10天)後,麻桿表層腐爛了,麻漚好了,接下來的程序就是剝下麻桿上的莖皮,洗淨、晾乾備用。當人們把漚好了的麻拽到岸上時,那羣脱水的小魚開始掙扎着鑽出麻捆,往水裏逃。瞄準時機,孩子們一擁而上,手拿把掐,各顯捉魚身手。社員們一邊看熱鬧,一邊提醒“注意,別掉到水裏,餵了王八!”剝麻,那是又臭又髒的活,沒啥好看的,不管我們的事。帶着戰利品回家嘍!今天晌午,野菜餅子就小魚,美!

那年冬天,班主任給同學們下達了一項艱鉅任務———每個同學交2兩麻,準備結一條拔河繩,替換下原來班裏那條已經結了三個疙瘩的舊繩子。孩子們都犯了難:生產隊的檾麻剝好晾乾後,鎖在庫房裏了,社員們要用這些麻結繩,做牛拉犁,馬駕車的繩套,從不給社員分。各家各户在自留地裏收穫的好麻,因為播種的面積小,產量低,誰捨得拿出來?放學後,我和媽商量,媽説:“咱家好麻不過一斤,還得給你們做鞋,總不能光着腳上、學吧!”我無言以對。第二天我沮喪地背起書包上學時,大我8歲的二姐從半路追了上來,她從身上取出一個小包,遞給我,“去交差吧!”“媽知道嗎?”“不知道。”後來媽發現麻少了,舉着笤帚疙瘩審我,”是不是你偷了”。沒等我坦白,二姐奪下媽手裏的傢伙,平靜地説,“我送人了,”結果我躲過一劫,二姐捱了一頓罵。

自上個世紀70年代起,隨着科技的發展,故鄉傳統的檾麻、好麻等農麻逐步被淘汰。麻,這種古老的農作物的使用價值,漸漸地被塑料、化纖、尼龍替代。無論從實用還是從成本考慮,這些替代品性的性價比都遠遠超過了農麻。所以,農麻退出農作物是不可逆轉的趨勢。人類社會總是要向發展的,優勝劣汰是自然規律。

每當我回憶起少年歲月,故鄉那些與農麻相關的縈懷往事,會頓時湧上心頭:那片青綠的麻田,甜甜的麻果,從漚麻捆裏蹦出的小魚,操場拔河的那條粗粗的繩索……這一切,都已化做濃濃的鄉愁。

鄉愁的隨筆12

我從車上下來,站在馬路邊深吸了兩口氣,啊,老家的空氣真好,一年中我總會回老家一次或兩次,老家離我住的縣城有一百多里路,雖説不遠,但在彎曲的山路上開車也需要一個多鐘頭。每一次回到老家都是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因為國家政策越來越好,特別是對農村有着特殊的優惠政策。記得兩年前回來時村裏還是往日的面貌,土牆瓦房,深淺不一的河道,還有那狹窄的公路,如今真的是變了,整齊的兩三層樓房,那是國家為村民免費修蓋的新房,快要完工的寬闊的河道也讓村裏多了一種景象,岔路口的監控設備也大大提高了村民人生安全的保障,這些變化也就是短短兩年的時間,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又怎會相信這一切呢。

在大伯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吃過早飯我便開始起程,我要穿過河流,翻過一坐山,然後在走半里路,那裏將是我要去的地方,那裏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但哪裏有一種熟悉的味道,那便是家的味道。

俗話説路要經常去走,走的人多了就是路,人走的少了就變成了陌路,也許很久沒有人走這條路,現在的這條路和荒山一樣,如果不是冬天時節,一定分不清哪裏是樹林,哪裏是山路,站在半山腰看山下村莊的風光,寂靜而美麗像一個小鎮,只是這裏沒有汽車,沒有繁華的集市,但卻有着小鎮的氣派和温馨。

一邊走一邊看,看風起葉落,看野花爭豔,聽黃鸝鳴叫,還有那山雞高歌。我還沒有享受完這愜意的時光,就已經到達了我最愛的家旁,家還是那家,只是常年不住人已經改變了它原來的本相。

垮了一半的土牆依然經受風吹雨打,那間老房子可以追隨到四五十年前的回憶,那裏有爺爺奶奶的故事,有伯父和叔叔的故事,還有我和兄弟姐妹的故事,那裏曾經是一個快樂的大家園。從我記事起我就記得每次吃飯都是滿滿兩大桌,到了過年過節的時候就是三四桌,因為那個時候奶奶喜歡好客,屋裏屋外都坐滿了人,那些人不僅有我家族的人,還有鄰居和親戚。那個時候沒有好吃好喝的,但只要過年過節,或者家裏來了特別的客人,十幾個菜還是難不到奶奶的,雖然爺爺奶奶已經去世幾年了,但他們永遠活在我的心中,特別是我一走進老房子總能想起他們的一點一滴。

院子裏的歡笑聲在我腦海中想起,二十年前我和堂兄弟姐妹們一起經常在這院子裏打鬧嬉戲,那個時候因為還小就經常和他們打架,哭過,笑過,也恨過,但那個時候的純真讓我懂得了許多,歲月不饒人,一眨眼二十年過去了,如今的兄弟姐妹都各奔東西,有的早已成家,有的卻還是單身一人,我看着滿院子的樹木和雜草開始歎息,我不是歎息不堪入目的院子,我歎息曾經在這個院子裏生活的人有多少時日沒有回來看過,一年,兩年,還是有十幾年,也許,他們在也不會到這裏來了,因為這裏在過兩年就變成了深山老林。

山還是那山,石頭還是那石頭,可房子後面的那個大碾盤卻不見了,也許早已被牆土埋沒。曾經的幾顆小毛竹,如今成了一片竹林,雖然竹子不大但都很青綠,那竹子是爺爺種下的,那竹子就像爺爺的子子孫孫越來越多,越來壯士。那口老水井依然存在,只是水井裏有些乾枯,可能是長時間沒有人飲水的緣故,水井也開始沉睡。菜園地邊上的一排籬笆,那是我十幾年前栽下的木金花樹苗,如今那樹都長的非常茂密,地裏的土壤也很肥沃,遺憾的是地裏盡找不出一顆青菜。

我坐在院子裏看着老房子,心裏湧起一陣心酸,這裏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我摸了摸熟悉的石頭和土,它們也會想起我嗎,也許會,也許不會,但不管我走到哪裏,我都會把它們想起,只要我願意,我一定會經常回來看看它們,因為它們是家的一部分,家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愛它們,我愛我的家,哪怕有一天這裏成為無人問津的荒野。

回憶是美好的回憶,在短暫的時光也是回憶,回憶童年的快樂,回憶酸楚坎坷的過去,總有一天我會把這種美好告訴我的愛人,告訴她我有一個美好的憶鄉故事,還有那我生活過的故鄉。

鄉愁的隨筆13

人這一生,看過多少風景,走過多少旅程,悠悠歲月抹去千般記憶,卻唯獨在心田留下一隅,讓你每每想起時,温柔了歲月,沉醉了時光。

故鄉——那是夢開始的地方,是輕霧舊夢裏浮動的淡淡哀傷。從小村長大的孩子,多要背井離鄉,追尋遠處的夢想。當你幾經顛沛流離,方體味到世事的蒼涼;當你轉身回望,故鄉卻如同門前的那株老楊樹,風雨飄搖裏,給你温暖堅定的目光……

(一)斷腸聲裏憶平生

故鄉的門前有一條小河,門前種了兩株楊樹,小小的院落裏,劃分了一塊蔬菜地以及一半各式各樣的花朵,月季,刺玫,菊,鳳仙,半邊蓮,木槿,仙人掌,秋海棠……各個角落都被年幼的我種滿了。遺憾的是他們常常不是旱死,而且澆水過多而死。家裏陳設一般地簡樸,但是書籍卻異常地富足。那是童年時最好的夥伴,一個人在家寫完作業,就常常抱着書本一看一個下午,一看一個黃昏。木窗前的那張舊書桌,還帶着回憶的餘温。那時候常常在窗前讀書,畫畫,孤獨但有趣。

甚至於記憶中大都是處於學習階段,那時候每天上學起的很早,去學校上早讀課時天總還未亮。但是那種對知識的渴望,對前途的嚮往,感覺一切充滿了力量與樂趣。村頭的柳樹在微風中快樂地對我招手,我亦快樂地回報。偶爾遠處傳來架車的軲轆聲——咯吱咯吱,車輪碾壓在結實的大地上,沉穩地迴響,是一種生命的踏實和力量,往前走,幾聲打豆腐米酒的吆喝,打破黎明…… 大自然賦予我們小村的饋贈如此優待,人世安穩,歲月靜好。緩緩地,晨光熹微中,我彷彿又看到那個小小男孩,揹着書包向晨光中走去 ……

(二)我是人間惆悵客

對於小時候的我們來説,大自然就是天然的遊樂場。上樹捉鳥,下河捉魚,蛐蛐螞蚱蝴蝶知了都是玩具,春天田野裏摘野果,夏天小河裏游泳,秋天結麻盪鞦韆,冬天鑿冰捉魚打雪仗……連農活也是一種樂趣,春天薅草種秧苗,夏天撿麥穗掰玉米,秋天野地裏燒火烤土豆,木耙子掃落葉備冬,冬天挖地窖藏食物,下粉條兒曬粉面兒……兒童的天性好玩,而大自然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遊戲場所。

(三)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那時候的娛樂活動真的很少,但是人們活得那麼真實那麼開心!

老家門前有條小河,每天清晨村裏人喜歡圍着小河吃飯。大都是些老年人們。他們討論的事情可真多,古今人物,歷史時事,皆可作為談論的話題。端碗稀飯,拿個鴨蛋饅頭,能吃老長一個早上,有時甚至會為不同的觀點爭論不休,但他們總是各抒已見,討論的盡興而歸。我那時候很小,卻極喜歡聽他們談論這些。什麼王莽改制,商鞅變法,揮淚斬馬謖……他們都是念書不多的人,以至於現在我仍然驚訝他們從哪裏知道那麼多?這些茶餘飯後的談資成了我最初的歷史啟蒙,比歷史課有趣多了。 後來不知道是時代的發展還是電視的普及,圍着小河吃早飯的人越來越少,老爺爺們們在一起高談闊論的場景已漸漸看不到了。 這是一種進步還是一種傷逝只有我個人能體會到了吧。

電視普及之前,村裏會有偶爾的娛樂。比如一些雜耍的藝人,他們能吞劍走鋼絲,會變各種魔術。對於小夥伴們來説,真是令人驚歎不已!那些真正的流浪人,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單純地依靠技藝餬口,表演並不要錢,但是第二天早上會向村裏人討要一點米麪饅頭。除了這些賣藝人,還有一些真正的叫花子,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一碗熱飯半個饅頭他們就會感激不盡。想起來那時候的人真是活得單純,一口飽飯就滿足了人生,追求的如此簡單。而現在已經沒有那種討飯的了,人們已經不滿足於温飽,變得越來越窮奢極欲,利慾薰心。

對於我們小孩來説,最熱鬧的莫過於趕廟會。我們鄰村有一座廟,每年春天都會熱鬧很長一段時間。放學天還早,孩子們就往鄰村跑,那時候並不擔心會遇到壞人或者過馬路的安全,小夥伴們完全沒有這種憂患意識。一路上瘋跑着,高叫着,踢着石子土塊,在大自然的懷抱裏任性而自由。其實現在想想,那時候去聽戲,也並不懂得戲台上唱的什麼,只是那一種熱鬧而輕鬆的氣氛讓人莫名地興奮。戲如人生,台上的優伶,台下的兒童,各在自己的世界裏悲傷歡笑。那賣糖葫蘆燒餅的,捏糖人的,拉雜貨車的,以及戲台下癟了嘴笑的老太太,都成了記憶中不可磨滅的畫面……

(四)春風不改舊時波

如果説歲月如歌,那麼故鄉就是這每一個音符。余光中説鄉愁,是一塊小小的墳地。三毛説撒哈拉是她的鄉愁,是她的前世今生,於我而言,鄉愁就是門前生生不息流淌的小河流,是門前這一片平凡的土地。

沒想到時隔多年再次回去,竟是奶奶的祭日。死者已矣,過多的渲染和悲切只會顯得蒼白和淺薄。空中的飛鳥飛過,可是舊時堂前燕?今日春色如舊,但親人卻已不再。老宅因為奶奶的離去而顯得風雨飄搖,搖搖欲墜。 我知道這悲哀與消沉是奶奶所不願看到的,生命的輪迴無可更改,如同這小村有一天也會消失。但是我打這風景裏走過,生命美麗地綻放,已是奶奶最大的心願。我回首將這村落再看一眼,目光捕捉處,在剎那,在永恆。那門前汩汩流淌的小河,似乎是嗚咽又似乎是歌唱,緩緩地與我告別。我走了,還會再回來,亦或者永遠不再回來……

故鄉,童年和鄉愁,是回不去的過去,已經與我隔了一個時空,那麼遙遠。會不會有時光交錯,再一次相見?會不會,今夜,共赴一場夢中的約會?時光不老,故事未完,還不願説再見。在我的日記裏還躺着你古老的照片,泛黃的,是記憶中的畫面。

鄉愁的隨筆14

我之喜歡薄荷餅,源於兒時。肚子餓了,吵着媽媽要吃的,媽媽無奈,吩咐我到院落東的牆角下,摘幾片薄荷葉給她--這是她答應給我烙薄荷餅的前奏。於是我便歡呼着向那幾株薄荷跑去,採上七、八片巴掌大小的薄荷葉兒,興沖沖地向已在廚房和麪的媽媽交差。媽媽又吩咐我把薄荷葉洗乾淨,於是我就它把放到臉盆裏的清水裏,仔細地把那深綠色的、邊緣有着鋸齒形的薄荷葉面上的塵土洗去,然後交給媽媽“驗收”。看到媽媽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放出話來:“洗得乾淨,一邊等着吧!”就知道快吃上薄荷餅了。

不一會,廚房那邊飄來烙餅的香味,令人饞涎欲滴。趕緊到廚房,看到媽媽已烙好了幾個黃澄澄的餅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上一個烙餅就咬。“真香呀!”一邊吃,一邊嘖嘖稱讚。的確,這餅子由於麪粉中摻和了精鹽和切碎了薄荷葉,經油一炸,外表顏色像那煮熟了的黃蟹殼,即通常人們所稱的“蟹殼黃”,挺好看的。而且,它還未到口,薄荷的香氣就先飄進鼻孔,使你陡生食慾。及至吃到嘴裏,那薄荷又是別樣的清香,和着淡淡的鹹味、慢慢咀嚼脆酥的麪皮,真是好吃。趁媽媽不注意,我又悄悄拿了兩個餅子揣在衣袋裏--捎給和我同年的小夥伴吃。他們還真是喜歡上了薄荷餅,常常慫恿我給他們薄荷餅,並慷慨拿出自已家的食品作為交換,如葱花餅,燒餅之類。而薄荷餅的美名也從此傳揚開來。這些小夥伴的家長經不住小孩的“胡攪蠻纏”,紛紛來找我媽,要她傳授烙薄荷餅的方法。後來,不時從哪家飄出這種香味,我們小夥伴總要找個藉口,過門串家玩兒,準能分得一個半個薄荷餅吃。那高興勁兒就甭提了!

記得有一次我到隔壁張小龍家,吃到他家烙制的薄荷餅,味道特別好,口感鬆軟且顏色黃亮。我馬上回家向媽媽作了“彙報”,媽立馬找到他媽“取經”,方知他家烙餅的麪粉是經過發酵的,還加了一個雞蛋……。從此,媽媽烙的薄荷餅就更好吃了。只是,媽還是捨不得在經過發酵的麪粉里加個雞蛋。那時,雞蛋可算是

奢侈品哪,平時很少吃到。只記得我過生日的那天,媽在和有薄荷葉的麪粉裏,加了兩個雞蛋,算是對我生日的犒賞。看着我狼吞虎嚥的吃那烙餅的樣子,媽笑了。

一晃好多年過去了,自舉家遷往武昌之後,就再沒有吃上薄荷餅了。原因是採集不到作為原料的薄荷葉。期望總有一天,我能把故鄉老屋牆角邊繁衍的薄荷,移植到我南國新居的花圃。那時,我們全家老小,可一起品嚐到那清香可口的薄荷烙餅……

鄉愁的隨筆15

我們不需要時時刻刻待在一個地方,但是心裏必須有一個地方可以永遠無條件的接納我們,這個地方就是家鄉。

我是一個感性的人,更是一個多情的人,我愛我的家鄉,我也在不斷思考家鄉的作用是什麼?

是像岳雲鵬那樣成為一個緩解壓力與痛苦的地方,還是像斯嘉麗那樣是一個重新開始的地方,其實這樣的作用有很多,但都可以用一個詞來表達,那就是安全感。我們出門在外,尋尋覓覓,打打拼拼,底氣十足,因為家可以給我們所有我們想要的安全感,只要心裏有家便可以一往直前。

以前看過很多關於尋親尋祖的節目,裏邊有平民百姓,也有達官貴人,他們都不惜重金想要知道自己從哪裏來,為什麼?或許是因為他們想要給自己的心加一個底吧,知道了自己的根在何方,我想無論去什麼地方都會有方向,不會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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