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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茶女散文

來源:時尚冬    閱讀: 3.98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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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是我國目前不多的幾處被列入世界“自然與文化”遺產的自然風光之一。在武夷山還沒有被列入“世界遺產”之前曾去過一次,這次隨作協採風筆會再去是第二次了。我們一行人,有作家、詩人,也有報刊編輯、記者,一路之上,評山論水的歡聲笑語自然不絕於耳。大家對武夷山作爲自然遺產倒是一致認同,也許是我們這些所謂的“文化人”對文化這個詞的敏感吧,議論得最多的,也是我想得最多的恐怕就是這武夷山憑的什麼而作爲“文化遺產”,而且還是“世界”的。

武夷茶女散文

巧舌如簧的導遊員出於職業習慣,導遊過程中除卻介紹武夷山風光,就是滔滔不絕地給我們介紹武夷山的茶,將武夷山的茶說得天花亂墜。說得最多的,也是我們聽得最多的就是武夷山的“大紅袍”茶。爲什麼叫“大紅袍”當然也有美妙的傳說。爲了見見那神奇的“大紅袍”茶樹,雖然我們前一天頂着秋陽爬了一天的山,第二天我們還是照樣出發,奔向“大紅袍”的所在地九龍窠。

剛踏進峽谷,只見得遠處身旁,坡上崖下,無處不是綠蔥蔥的茶園。那些團團簇簇的茶樹,或層層疊疊,成片成行,或單株孤叢孑然立於山崖上的亂石叢中,蓬蓬勃勃地生長着。我的家鄉也產茶,而且還有些名氣,只是我家鄉的茶生長的地方跟這裏的茶有些不同罷了。

標準的旅遊通道,在峽谷中遠遠看去象是一根被人隨手丟下的繩子,起伏彎曲地臥在峽長的山澗裏。走着走着,看到前邊的峭壁,以爲前邊沒路了,該看到“大紅袍”茶樹了。擡頭一看,通道斜插進了崖坡上,依然蜿蜒而上。腳有些累了,畢竟九龍窠那叢神奇的茶樹之王“大紅袍”太負盛名,也太有誘惑力了,於是大家還是不遺餘力地走向大紅袍。

關於大紅袍的名稱的由來,我倒是聽說過幾種,其中之一就是據傳說,古代某朝的一位皇帝到武夷山遊覽,突然患病不起,當地人獻上被今人稱着大紅袍的這株茶樹上的茶葉泡的茶水。那位皇上大人飲後,病痛立即全消。皇上爲了感念那株救了他一命的茶樹,以示敬意,脫下自己身上的大紅袍給茶樹披上,這株長於山野的茶樹便有了一個令長於神洲大地的茶樹眼饞的美名“大紅袍”。我願意相信這個傳說,因爲它沾些皇氣。於是乎,從此以後,這裏的人們便將武夷山的茶演繹得神乎其乎,也給那株武夷山的茶樹抹上了傳奇而又瑰麗的色彩。就憑這些美妙的傳說,我們這些喜歡捕風捉影的“文化人”如此不辭勞苦地攀越而來,應該還是可以理解的吧。

當我們一個個氣喘吁吁,疲憊不堪地來到九龍窠盡頭,只見得約三五米高的峭崖坡上煢煢然立着幾株蒼老的茶樹,不由得大失所望。這幾株茶樹枝稀葉瘦,色調深沉,論模樣與我們在武夷山看到的任何茶樹並無絲毫差別;論色彩還不及我們一路走來所看到的茶樹鮮嫩,如若不是那幾株茶樹旁邊的峭壁上刻着“大紅袍”三個塗了紅油漆的大字,我們幾乎會認爲那是幾棵荊棘或是其它什麼雜木。

也許是大家的期望值過高的緣故吧,我們這羣一向激情內斂“文化人”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一聲高似一聲地大呼:“被忽悠了,被忽悠了”。我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小聲點吧,還是一羣“文化人”呢,花了錢,受了累不說,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裏來被忽悠了,你就來一個“啞巴吃黃連,苦在心裏”不就得了,還這樣大呼小叫的,也不怕人笑話。在回程的路上大家顯得有些怏怏不快,說實話,捫心自問,是不是我們對“大紅袍”寄於了太高的期望,這種感覺說不清楚。

大家帶着多少有些鬱悶的心情,隨着導遊來到一家茶莊,這種情緒才稍稍有些緩解,這是遊程之一。茶莊坐落在公路旁,乍一看去是一棟很不起眼的農舍,不算簡陋,也算不得豪華,看到這棟房舍自然也就讓我想起了九龍窠崖坡上那幾株名噪天下的“大紅袍”一樣,心想着也就是導遊帶我們來這裏買茶葉罷了。

進得房屋內,一間不大的房子中間擺着一長溜椅子,主人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一會兒出來一位漂亮的女子,只能稱之爲“女子”,因爲不知道她的芳齡,更不知道婚否。這位女子香腮染赤,耳墜明珠,舉措嬌媚,淡眉如秋水,眼波懾人魂。女子先作自我介紹,姓陳,是這裏的專職茶藝表演兼職解說、推銷員。有好事者見其年青漂亮,頗有幾分姿色,顧不得禮數,問起芳齡,女子答曰:

“大庭廣衆,問女人的年齡是不禮貌的行爲。”把問話者鬧了個大紅臉,同行的人出手相助:

“他還沒有對象,見你生得如此漂亮,想跟你處對象。”

女子再答曰:“我們家有兩多,一是茶林多,二是女孩子多,有三個,沒有男孩,我們家只招上門女婿,也就是要‘倒插門’,你願意嗎?你要是願意,我們家陪嫁的就是十畝茶林,一畝茶林可是要值十多萬元的。”衆人鬨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

不卑不亢談笑之中,女子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質工作”,向我們介紹起了武夷山的茶,首當其衝的當然也是“大紅袍”。

“我們武夷山的茶分爲兩大類,一類是紅茶,一類是綠茶,按加工方法,前者爲發酵,後者爲不發酵,在我們武夷山,人們習慣稱這種茶爲武夷巖茶,因爲我們武夷山有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這裏地處亞熱帶邊緣,氣候宜人,雨量充沛,再加上我們這兒的土壤大都爲酸性砂壤土,這些都是茶葉生長難得而又必需的條件,所以,武夷山的茶就成爲了茶中的上品。”

作了茶的介紹以後,陳女子拿出大紅袍來要泡給我們品賞,看慣了家鄉“茅尖”、“雀舌”、“龍井”的我們對陳女子手中的茶實在不敢恭維,黑黑的有如家鄉農家做的“鹽菜”一般,女子似乎看出了我們的疑惑,說:

“我們武夷巖茶外表看起來象乞丐,因爲它其貌不揚,但是,喝起來象皇帝,因爲它品質高貴。”

“你說的這個武夷巖茶就是‘大紅袍’嗎?”有人問。

“是的,武夷巖茶又叫‘大紅袍’”。

“你這是我們在九龍窠看到的`那棵茶樹上的採的大紅袍嗎?”這話問得有點故意爲難人家,女子聽這話大概是聽得多了,並不以爲然:

“真正的那幾株大紅袍茶樹一年也產不了幾兩茶葉,那也只是我們武夷山茶的一種象徵。”

其實,人人都知道衆口爍金之物彷彿都難免有些名不符實,就憑大紅袍那副寒傖的“尊容”,也能神奇到哪裏去。就在女子向我們講述大紅袍的工夫,旁邊的電水壺的水也燒開了。只見女子熟練地用一個特製的茶具投一撮茶葉於一個茶壺中,注些許水在手中輕搖,然後將水倒出,邊倒邊向我們解釋:

“這叫洗茶。”

洗完茶後,再注滿水,上好蓋。片刻工夫,剛一揭開壺蓋,滿房立刻瀰漫着一股特有的芬芳茶香味。這時有人爲我們每個人送上一個白色陶瓷茶杯,很小,這種茶具如果在我們家鄉用於招待客人,一定會被客人認爲主人“小氣”。

我們聞着茶香,一個個拿着小茶杯傻傻地等着爲我們倒茶,一會兒,每個人的小茶杯裏斟上了茶水。茶杯太小,女士們可以用拇指和食指將小茶杯端起來,小指和其它的手指則可以翹成蘭花指。這個小小的茶杯可難爲了我們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們,有的人也跟女士們一樣,也用拇指和食指端着茶杯,另外的三個手指沒了“崗位”,也只得象女士們一樣翹着,陳姓女子看見後,說話了:

“在我們武夷山,喝茶是很有講究的,女士端茶杯可以翹蘭花指,男士就不行了,爲了體現男士的陽剛之氣,男士的另外三個手指要向手掌心收攏。”

聽到這句不知道是揶揄還是當地風俗文化的話,男士們爲了體現自己的陽剛之氣,紛紛將沒有崗位的三個手指收攏,一個個聽話得象幼兒園的小朋友。我是男人,當然也得照着講解員說的做。動作做是做了,但是心裏總有些不服氣,心想,你這是在向我們展示一種文化,還是在變着法的罵我們呢?管它呢,入鄉隨俗吧,反正我們也不懂你的這些規距,就當着文化來學吧。

茶倒上了,該喝了,有的男士爲了體現自己的“陽剛”將小小茶杯裏還不夠一口的茶水,一下倒進了嘴裏,不知其味地一口吞了下去,陳姓女子看見又說話了:

“喝我們武夷山茶,是不能一口喝下去的,要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品呷,口裏還要咂出聲音來。喝了茶以後要再吸一口氣,慢慢呼出,這樣才能品出我們武夷山茶的味來。”

第一杯我們一飲而淨,不懂,可以“原諒”,同樣的錯誤不能有兩次。再上茶的時候,我們都照着講解員說的,輕輕的呷一口,再在嘴裏慢慢品。那茶初入口,味道就象喝中藥,苦中帶澀。過了一會兒,吸了幾口氣,便覺得一陣甘冽之氣從喉嚨深處緩緩襲來,再吸一口氣便倍覺口舌鼻腔都是香味。

幾杯茶後,這些“文化人”個個來了精神,作協柯主席帶着異常詭祕的神態,彌樂佛般笑眯眯問坐在他旁邊的詩人楊棄先生:

“怎麼樣?”

這個看似頗爲簡單的提問,回答起來就很難了,多虧了楊先生是詩人,想象力豐富,不緊不慢地說:

“這茶喝第一口那感覺就象一位蒙古姑娘,細細一品就象一位溫柔多情的日本姑娘。”

楊先生對柯主席“怎麼樣”的回答可謂妙不可言,他將茶先苦澀後甘爽的感覺,轉換成一位熱情奔放的草原姑娘的形象,再細細品來,那滋味就象日本姑娘一樣多情而又溫柔,說得對,講得妙,衆人鬨堂大笑,笑聲裏有對作家與詩人豐富想象力的稱讚,也有對武夷山茶的讚許。在我看來,武夷山茶就象那位陳姓女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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