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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短文:明月映中秋相思上心頭

來源:時尚冬    閱讀: 2.84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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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冬天寫至春天,一路寫來,思來,卻是詞越來越少,再多的詞彙又能怎樣?我的家鄉,我愛它,也愛得心疼……愛是最美,可愛卻難輕鬆。

情感短文:明月映中秋相思上心頭

沒有不冷的冬天,即使太陽在頭頂。

他七十多歲了,靠牆站着,目光落在母親身上。母親坐着輪椅,她的眼睛有意無意地望着前方的大水坑。

水坑,在中原的農村有很多,天然再加偶爾人工的修築,就會形成大水坑。她的家,院子的大門正好對着這個大水坑。

有水的日子,無論冬夏,水邊有洗衣的身影,有孩子的笑聲。不知是房屋依水而建,還是有了房子纔有了大水坑,總有人停留在水邊。大水坑像一面鏡子,照着農家孩子的天真與單純,照着農家婦女的勤勞,但這天然的水域,卻不僅是現代生活中渴望的綠色的含義,它,也是貧窮的象徵。

這貧窮不僅僅是金錢。農家人一年到頭用不了多少錢,沒錢的日子,依然有笑聲,並會在太陽升起的時刻,在東拉西扯中,望到金錢的影子。他們常常坐在坑邊,指着隨便一家人的院牆,說,若是夜裏見到哪裏發光,很可能地下埋有金子,但又說金子是會走的,所以不好抓住,這麼一路說下去,所有的話都成了一個故事中的語言,常年累月地講,常年累月地笑。若是有聰明的人,聽了肯定會搖頭,但他卻會感染東拉西扯的快樂!所以這些故事的聽衆中沒有人會表明自己是聰明的。

眼前的這個大水坑四面鄰路,路路相通。一面曾長些枝條,和蘆葦,可以用來編些筐子,籃子,席子。此刻是冬季,看不到它們隨風搖擺的樣子,不會讓人有隨手拉來一枝帶回家的慾望。緊鄰田地的那一面應該算是村道,道路兩旁種着整齊的桐樹,過此道遠了坑的方向就是寬闊的田地。另兩條路卻是通向村裏,其中一條直通她的家,然後從她家門口接了一條深深的小巷,小巷的終點卻是另外一個寨子了,藉助那個寨子,這條小巷又是沒有終點的。

河邊的那棵柳樹,長得不高,皮蒼枝稀,活了至少八十年,因爲她嫁到這裏的那一天,就有這棵柳樹。但是現在的它即使到了夏天,也只有很少的葉子,坐在柳樹下的老人,已不是爲了乘涼,或者只是一種習慣。哪怕太陽當頭,幾個老太太也不會有人喊熱。

不知從何時起,她的話開始少了,似乎是不需要講話了。眼睛偶爾睜得很大,讓人看見眼睛裏似乎含淚,那不是眼淚,或者只是一種單純的分泌物,因爲你會在許多老人的眼睛裏看見。

這是冬天,是春節的日子。天很冷,乾冷,這個冬天一直沒有下雪,坑裏的水結冰,結得尖銳,簡單,無情。

她坐在輪椅裏,蓋着厚厚的被子,今天是大兒子值班,是大兒子推她出來的。她的兒子此刻正靠牆站着,享受那冬日陽光微弱的暖意。

一個老太太從這裏走過,“老嫂子,好久不見你了。大冷的天,怎麼出來了?”兩雙蒼老的手握在一起,卻沒有其它的聲音可以讓路人欣賞。

其實已經很少有人從這裏經過了,她家周圍的那些老宒子都只剩下空架子,人去屋空。曾經,南面緊鄰的是與她的丈夫同一個爺爺的一家人。那家的男主人當過兵,後來瘋了,常拿菸灰當藥吃,女主人見人總微笑,卻不會讓人記得她曾經說了什麼;兩個女兒一個兒子見人是常不說話的,常被人叫成傻子。現在這家人已不知去向。

這家人的南面是她的二兒子家,二兒子在縣城政府機關上班,從房子的高度就能看出來,但是二兒媳婦,身上做了手術,多少年了帶着管子生活,爲了活命,吃齋信教。再往南,是她的四兒子,四兒子只是村裏的隊長,加上第二任妻子帶來的孩子總共有八個,四兒子的第一任妻子得癌症去了,第二任爲人卻是很好,不過隨她來的其中的一個女兒卻是從小駝背,很低的個子,刺繡功夫卻十分了得,可惜十四歲結婚,那樣的身體爲了要個孩子終是沒了命。

她家西面的一家人,女主人瘋了,男主人辛苦帶着幾個孩子,就是這樣的人在大坑裏救下了她的一個孫女。

大兒子卻是緊挨着她的北面,大兒子退休前是在大城市上班的,所以有些不同於村裏的男女,見人總是安靜地笑。大兒媳婦,卻是少有的外向性格,愛說愛笑,記憶出奇得好,幾乎全村人的生日她都記得,當然,記得的是農曆的日子。農曆的節氣對農家人是最重要的,他們不在意陽曆的日子裏有過什麼,只記得農曆的日子裏誰家的'女兒出嫁,哪家的兒子取妻。

緊鄰着大兒子的,她叫石頭哥,石頭家的院子里長滿了荒草。即使在這個冰凍的天氣裏,那些草看着還是有着旺盛的精力,只不過是黃色的草葉。十幾年前,石頭哥的小兒子,因爲在自家的院子裏挖一個坑,第二天卻全身長滿紅點死去,大家都說是因爲他挖到了一個廟的頂,不知觸動了什麼,紛紛揚揚的傳說,因爲人去得快,又因爲之前還是好好的,所以就自己找了這樣的解釋。兒子去了之後,石頭哥也不再走街竄巷賣饅頭,日子越過越不好,兩口子也隨之去了。

斜對着她家的,也是與她同輩的。那家人的男主人也是有病,身上帶着管子。總想着有些病是很難醫治的,可是在農村有人身上帶着管子也能生活,似乎人的身體可以隨意改造,只不過讓人感覺有些粗糙,這粗糙恰同了農村人與天地日月共生息的感覺。只要日月在,怎樣都是活着,只要田裏有一年四季的變換,生命也就有了生長的路線。也正是這家男主人帶着管子在坑裏救了她掉進水裏的一個孫子。

……

如今,這些院子都是空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人去了,自然只能留下院子,人未去的,又去別處蓋了新房。新房裏也大多是一些老人在守候,年輕的都奔向城裏了。比如說她的孫女孫子三十多個,在家的卻只有五六個。即使她自家的院子裏,那兩間她最小的兒子去城裏前住的房屋也倒了,只留下一面牆。小兒子原說退休後回家把房子再重新蓋了,在家養老,可是兒子卻去得比他還早。

人去屋空,隨來的還有一份空空的等待。春節來了,又怎樣?鄉村廟會來了,又怎樣?

八十歲的時候,她還能騎着三輪車,去鄉上那個新修的大廟捐錢,把子孫的名字全刻在了那裏,現在九十多了,走不動了,也懶得走了,或者已沒有走的意識,飯是兒媳們輪流做好了送,夜裏是幾個兒子輪流守護。院裏那棵每到夏季被果子壓彎了身子的石榴樹,本已死了一年,可在去年的時候卻突然活了,兒子怕着什麼,拿紅布纏上,到了夏季竟然結了許多果子,不知今年春天會怎樣……

在這大水坑一路之隔的地方,是另一個大水坑,再往前走還是,路越來越窄,坑越來越多,村裏的人越來越少,但有一點沒有改變,地裏的莊稼還是一年旺比一年。

大兒子已靠牆站了好久,她坐在輪椅裏也靜了好久,母子倆目光不在一個方向,卻都把自己交給了冬日裏的陽光。這樣最好,都不需費力思考什麼,兩個人都不需要清晰的意識,這樣大兒子也不必擔心自己身患絕症的消息會被母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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